養兵數年終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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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開始陷入沉默,試圖用空氣來傳達內心信息。這是條脆弱的捷徑,奸*情*沒有萌芽出來,卻很快被Alex
的電話扼殺,問我喜歡什麼顏色的情趣內衣,我僅用了半秒就識破了他的奸*計:“你不會是要買來自己穿,想讓我幫你買吧。話說你現在是人男朋友還是人女朋友?”
他氣急,立刻忘了電話的初衷:“小亨,我這麼有Power的人,怎麼可能在下?”
我絲毫沒有撼動,鎮定地說:“啊,這種事很難講,可以智取,也可豪奪。我看,你皮膚那麼白,就穿黑的好了,多有反差啊,又有神秘感,啊,最好要有蕾絲的那種。”
“什麼蕾絲?”我背後響起厲秉年的聲音。怎麼忘記他了我?!
“啊,Alex要買內衣,讓我給他參謀參謀。要不你也提提建議?”我有些錯愕他問得不合時宜,但還是實話實說。事實上,百家爭鳴,百花齊放也沒什麼不好。
不幸的事,厲秉年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他非經我方同意,擅自拿過了話筒,語速極快。我坐在一邊,單方麵填補了餘下這段對話中ALEX一角的空白。
“你有什麼事。”厲秉年問。
“我就想給小亨挑幾件內衣。”(我填)
“不需要。”厲秉年拒絕。
“她年紀不小了,都是個大姑娘了。再不懂這些,就會嫁不出去。”(我再填)
“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厲秉年語氣不容抗拒。
“我也是為小亨好。”(我再再填)
“嗯,謝謝你。”
厲秉年語氣微緩,“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我再再再填)
“好,再見。”厲秉年放下電話。
“ALEX還真的要給我買內衣啊。”我忍不住問。
厲秉年看了我一眼,不說話。
“他也太遜了,什麼觀察能力,知道我是非粉紅不買不穿的。”我歎息,“這一點,你就比他做得好。”
“你這是在誇我?”他問。
“矯情。”我白了他一眼。
“什麼是矯情?”他側身看我,鸚鵡學舌地問。
“矯情就是……”我凝神思考,但很快發現,臉頰處縈繞著他平穩的氣息。我也算是身經百煉,和小言拉拉扯扯那麼多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方寸大亂。況且從我的廣角看,那兩片紅潤紅潤的嘴唇,就如同在超市看到□□方便麵包裝上的鮮蝦仁,很容易讓消費者誤入歧途。我本著透過現象看實質的精神,耳邊又響起江米奮臂高呼“親上去!拿下來!”
我五髒六肺都開始燃燒了,好比水激鯤鵬渤澥空,氣息一浪高過一浪。
“小亨,你是怎麼了?”
厲秉年忽然訝異地問。
“什麼怎麼了?”我茫然地問,就不興醞釀一下前*戲,順手揉了揉癢癢的鼻子。一看,欲哭無淚:“蒼天呐,大姨媽來了!”
兩軍對壘,我方首戰完敗。從戰術,戰略上看,完全沒有章法可循,趁著江米二婚,我刻意隱去“自燃”的那一段,十分虛偽地向她不恥下問了一番。不得不承認在我的朋友圈裏,她是走在時代前列的人,城內城外跌打滾爬那麼多年,目前為止,戰績斐然。
“你以為是菜場買菜,還挑挑撿撿,討價還價啊。”她口氣十分不屑。
“俠女,我愚鈍。”
“真不知道你和厲秉年讀得是什麼地方的書,難道是孔乙己他家的私塾,別別扭扭,唧唧歪歪。”她抱怨了一句。
“俠女,說重點。”我目光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