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邁向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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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排山倒海來形容我邁向二十歲生日的生活,一點都不為過。首先,在厲秉年千裏無影手和LISA的細心幫助下,我在農曆新年之後如願成為都市有房族。飲水思源,我權衡利弊後向厲秉年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這是我們分別兩個月後,我頭一次給他親自打電話,不是我端著架子扮矜持而實在是因為萬惡的時差,作息時間往往是他上班我睡覺,我上班他睡覺。有句經典愛情物語這麼說:熱戀的人不會因為地域,時差而改變對對方的思念。我和厲秉年感情寡淡兼有南轅北轍的嫌疑,中場還阻隔了段不歡而散的戲碼,所以這個客觀存在的問題也就能脫穎而出地擺在桌麵上了。總之,我在上班間隙,小心翼翼地躲到樓頂天台,給“敵軍”發報……
電話那頭傳來了的是陌生女人的聲音,對方顯然對我不陌生,竟然親熱地叫我“PINK”。我納悶,難道全球通已經開通了對方可視電話?我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即使是可視電話,陌生女人未必能認出我的模樣,鑒於我和厲秉年不慍不火的關係,他應該不會把我的免冠照放在顯眼的地方,頂禮膜拜吧?
“你知道我是誰?”我問,“啊,你是誰啊。”
對方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你是誰,LEE經常提起你,哦,我叫賽琳娜。”
我“哦”了一聲,老實說,厲秉年身邊有各種各樣的女性朋友不足為奇,但不可思議的是,賽琳娜接下來的一句:“LEE在洗澡,要不我讓他過會兒給你撥過來?”
“不用,不用。叫他慢慢洗。我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我連忙說。
那人輕笑:“嗬,LEE一向很快的…..”
兩個貌似沒有見過麵的女性,糾結男性洗澡問題實在有失大雅,我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莫名其妙地想,以西方文明的程度,男性在任何一個女性朋友麵前洗澡其實也沒什麼駭世驚俗的,更何況以厲秉年的財力,洗手間應該裝得起門,淋浴房再不濟也會有浴簾隔著,除非主動露點,外人是一定偷窺不到的。我被自己這麼險惡的想法嚇了一跳,自我安慰,厲秉年的貞潔應該早沒了吧,既然早沒了,我又何苦還指望他守身如玉呢?即使撞到他和女性朋友滾床單,我也應該善解人意的讓他們繼續。說到底,我能有什麼立場為這麼個小插曲思前想後呢。隨口說了聲靠,便就九霄雲外了。
下班前,蛋定兄悄悄問我小麥婚宴的紅包包多少。我想了想:“一千塊吧。”他瞪了我一眼:“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
我覺得他話裏有話,便忽閃著秋水望他,果然他頗大氣地說:“這一次也算我們設計部不大不小的一次集體活動,我建議,湊份子。”
立刻,幾個一直旁聽,但同樣有餓漢困頓的同仁積極地響應了…….
周末一行人,衣冠楚楚地參加了小麥的婚禮盛典。而我和言樹再一次火辣辣地相逢了。望著言樹麵若桃花,一身風流倜儻,我不禁有些歎息,小麥太沒心機了,為毛請個比他更象新郎的人來參加婚禮,這比被黑社會砸場子還要心酸。整場婚禮,被小麥和新娘之間那場分分合合的愛情往事推向了□□,我不得不後悔,當初應該申請在國內讀大學,這樣的話,沒定早就解決個人問題了。
“路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不經意間,言樹已經坐在我的身邊。
“你怎麼不去陪酒。”我漠然地說。
“嗬嗬,我才沒那麼無私。”
“他是你表哥啊,小麥再這樣喝下去,洞房花燭新娘該傷心了。”我說。
“洞房花燭,”他眉梢一揚,促狹道:“啊呀路小姐還挺傳統的嘛,難道不知道現在流行提前洞房花燭嗎。”
我被說得有些窘迫,低頭喝果汁。
“待會兒,我送你回去。”他自來熟地說。
“不用,我和幾個同事他們一起打車。”我婉言謝絕。
“小榮,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蛋定君朝我眨眨眼,滿臉風花雪月。
“原來你姓榮啊。”言樹反應飛快,“是榮國府的榮,還是光榮的榮?”
“難道有差別?”我翻了白眼。
“美女,你真有素質。”言樹讚賞地說。
“帥哥,別沒話找話。”我沒好氣地頂了回去。
“哈,原來你已經愛慕我如斯了,”言樹眉開眼笑,“說實話,我一直想走實力派,但老是被人誤認為偶像派,哎,天妒紅顏,無奈啊。”
我對言樹的初始印象並不算好,主要是他整天一副嬉皮笑臉又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欠扁樣子,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遵循歡喜冤家的規律。作為大三的學生,又麵臨考研,我們倆的相處可謂聚少離多,天氣好的時候,他會騎著自行車等我下班,兩個人在美食一條街上吃碗拉麵,吵吵鬧鬧一通,他回學校自習,我則回家獨自逍遙。熟悉以後,他慫恿我晚上沒事也可以充實一下自己,看看什麼專業書,考幾個有用的證書,按照他的話,“男女搭配,學習不累。”我也深以為然,工作不忙時,就抱著一摞書,和他一起占位子,泡圖書館,查資料,背詞條,做模擬卷。我被這段遲來的校園生活深深吸引,和言樹的關係也日臻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