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三妹1(2 / 2)

清醒點的電視台不時跳出一條公益廣告“友情提示,萬事可樂雖好,也不要貪杯啊。”

我成功了!萬事可樂繼青島啤酒之後,享譽了全球。不知道,遠在美國的厲秉年有沒有喝到......不過我估計可能性為零,關鍵美國地方保護主義太嚴重,第二位黑人總統成功連任後,主打親民牌,數次聲明他是真正的黑人總統,對一切深色物體極度迷戀,對一切淺色物品極度排斥。其結果,就是征收一切透明飲料1000%的報複性關稅。與萬事可樂有相同命運的還有法國依雲礦泉水和俄羅斯的伏特加。我要說,關於全球變暖議題完全是荒謬的。美國那麼久沒有下雪完全是因為總統先生個人好惡,北極總統就不是這樣的!

當然也有可能我個人與美國命中相克,當年我在美國倒打厲秉年九九八十一耙之後,成功地迎來厲氏的“嚴”冬。當初我的想法很純粹,如果厲秉年能公務忙到沒有辦法顧及我,我就可以飛到英國和小言浪跡天涯了。事實是殘酷的,當我某日起床看到納斯達克厲氏股票一落千丈,我感歎古人誠不欺吾:飛流直下三千尺。大抵也是如此吧。我給江米打電話,晃著手裏的曲線圖,沉痛地告訴她厲氏股票走勢,如同峭壁一樣原生態,讓她好有下崗的準備。江米很沉穩地說:“你確定,你那張圖拿對了方向?”

真是醍醐灌頂!在我忙於打電話叫人把客廳牆上的液晶電視屏掉個時。厲秉年回來了。

我放下電話:“厲秉年正好,你幫我把電視掉過來吧。不然這股價走勢看得瘮得慌。”

厲秉年表情依舊,還是那張三千億年的冰川臉,不過很意外他卻送給我這輩子最好禮物,他放我自由了。可是我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有可能是一時人生戰鬥的目標實現,大喜之後的失落吧。哎,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讓人不爽。說完,他頭也不回就走了。我很生氣,好歹留張全年OPEN票啊。

我實在記不清,到底為何我和厲秉年嫉惡如仇到如此地步。畢竟,那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困擾人類很久,沒有答案,我想我們關係也是如此吧。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我們倆倆相厭的存在是人文科相對論的又一力證。

江米事後安慰我:“不要怕上錯床,就怕算錯錢。”

我想了想,自己這趟除了自付回程票錢,好像沒有損失多少。起碼我的生日禮物已經提前積累到了三十歲。我告誡自己說,要學會換個角度看問題,人生還是很美妙的嘛。譬如,我的三個行李箱,還有飄在太平洋上的某個集裝箱,是我的戰利品,我也算榮歸故裏!又譬如,經濟艙和頭等艙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上廁所不太方便外,你還能和前後左右其樂融融的。

“姐姐,你在哭?”我身邊的小家夥捅捅我。

我冷漠地說:“這是氣體遇到熱空氣液化使然。很普通的物理現象。”

小家夥似懂非懂:“嗯,我將來要做物理學家。”

我親切地摸著他的小腦袋說:“你已經是了。”

“是嗎,那我有沒有可能拿奧斯卡獎?”他嚴肅地問。

好一個科普苗子。“不遠了。”我說。

怎麼會遠呢,我和厲秉年認識快十七個年頭了,從六歲到二十三歲不過須臾之間,快得都快記不得過往,快記不得我的玻璃球,記不得葡萄園,記不得秋千架......

我記性不好是有家族史的,因為答應過要給我巧克力房,糖果樹的父母一夕之間灰飛煙滅,之後我連墳都懶得上,我總不能對著他們的衣冠塚說,你們說話不算數,小心變小狗那樣孩子氣的話。同理,那個答應要帶我尋找阿拉丁的人,大約也是記性不好吧。可惜沒辦法把心理學學以致用替他療傷了,所以我選擇大度地原諒他......哦,不對,他哪裏有錯?阿拉丁不過是個童話,傳得久了也就變成了神話。時間長了,蛻變成了謊話。這是自然規律!

時過五年,江米竟然用子虛烏有的頭獎,騙我去美國?我沒膽說騙他們喝了這麼久的可樂,其實往返機票是不存在滴。我隻好說,生意很忙,恐怕近期很難成行。不如把往返機票接濟給阿富汗人民,飽受戰火烽飛的他們應該比我更需要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