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令狐隊正帶人回來了。”薛司馬麵帶喜色的走進了初平辦公的官署之中。
“恩,情況怎麼樣,有傷亡沒有?”初平急切問道。
“那一隊人除卻三個受傷的,其餘之人都是安然無恙,不過,”薛司馬此時突然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過什麼?”初平皺了皺眉,再次出言道。
薛司馬此時道:“但令狐隊正卻要被林都尉以貽誤軍機給杖打四十軍棍,這事情學生覺得極為不妥。”
初平道:“胡鬧,賞罰不均,不知這林都尉平時是怎麼執掌一郡軍務的。”
初平思慮片刻,又道:“你去傳我的令,把令狐隊正帶來,我要親自詢問夷山的情形。”
薛司馬忙去傳令不提。
沒多大功夫,薛司馬和身後跟著的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軍官進來了。初平看到薛牧和令狐義進來,便道:“令狐隊正,夷山形勢如何了?”
令狐義拱了手道:“回稟大人,卑職昨夜連夜帶人勘探夷山地形險要,發現鬼王屬下鬼軍外圍防衛鬆懈,一路的險要關隘,皆被屬下暗中標記於地圖之上。”
“此事,你做得不錯。”初平對著令狐義頷首,帶著激賞之色道。
“不過卑職在回程之中卻碰見兩名鬼軍中的鬼帥人物,並與其交手。”
這時令狐義沉聲說道。
初平此時來了興趣,道:“此中詳情,你可細言。”
令狐義於是將自己是如何被鬼軍巡查小隊發現,自己又是如何反擊,遇上敵方鬼帥人物,並脫身的細節一一向初平說明。
此時薛司馬也是瞪大了眼睛,儒雅的麵孔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畢竟這令狐義所說之事太過令人匪夷所思。
遇到鬼帥人物攔阻,還能安然返回,若是這令狐義所說非虛的話,那這令狐義恐怕就不是一個普通的隊正那般簡單了。
此時薛司馬看著初平眼中對令狐義毫不掩飾的欣賞,似乎明白了什麼。薛司馬想到這裏,突然感覺初平的滿含深意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心頭微凜,忙將頭低下。
此時初平語帶輕鬆的道:“此次,令狐隊正立下大功,命林都尉好生獎賞。至於夷山究竟發生了何事,本府剛剛得到消息,夷山鬼王意外隕落,夷山諸鬼正人心惶惶,正是我輩用兵之際。”
初平此時朗聲道:“傳本府將令,命林都尉今日整軍,明日寅時發兵一山,蕩平惡鬼。”
薛司馬聽到此令,麵上一肅,便帶著初平的命令向諸部傳達去了。
初平見薛司馬離開,就是輕笑道:“令狐賢侄,你可是幫了我大忙啊。”
令狐義堅毅的麵孔上帶著一絲恭敬道:“不敢當伯父此言,家父來信讓小侄全力相助伯父,小侄怎能不盡心竭力。”
初平聽到令狐義提到其父,心中就是一陣悵然,令狐說是自己的同鄉好友,一起考中進士,不過令狐說仕途卻比自己坦蕩了許多,令狐說以一科進士,投身軍旅,當年自己還開完笑說,讀書之人舞刀弄槍,難有所成。但不想短短十幾年功夫,令狐說已然成持天子旄節的一鎮節度使,據說過兩年就要被乾帝調到玉京樞密院中擔任虞侯司的總管之職。
再想及自己半生蹉跎,最後也才做到郡守之位,一種同科不同命的感慨湧上初平心頭。
令狐義見初平出神,忙出言道:“伯父,伯父……”
初平回過神來,看到令狐義剛毅的麵孔一臉擔憂看著自己,於是道:“沒事,我隻是有些乏了。”
令狐義此時忙道:“那伯父還是休息一下吧,出兵之事,小侄以為有薛司馬和林都尉在,足以無憂。”
說著令狐義便拱手告退。
初平細細打量令狐義離去的剛毅背影,思索片刻,心中歎了口氣道:“終歸是萱兒那孩子沒福氣。”
蘇璟在幾天內接連看了幾本書籍,雖說最近每日清晨都鍛煉身體,精神充沛,但連續的苦讀記憶之下,也不免有些疲倦,放下書卷,蘇璟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走到窗口,向遠處遠眺。
“隻是這般苦讀,閉門造車也不是好辦法。還是出去與人交流一下的好。”
這般一想,蘇璟便換了身衣衫,出了蘇府。
此時蘇璟卻沒有注意到,在一處假山之後,一個嬌媚的女子注視著蘇璟出了蘇府之後,便隨後跟了上去。
蘇璟記憶之中,前身有著幾個同窗好友,有心去找他們討論一下文章經義。就算與學問沒有大的裨益,多結交些人,培養些人脈總是好的,畢竟未來想中的一州舉人,不結交同郡士子養望怎麼能行。
“劫氣臨頭,尚不自知。”方流雲風姿綽約地自一處巷子中轉出,望著蘇璟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方流雲這幾日心緒不寧,那日與蘇璟擦肩而過之時心中悸動的場景,不時的在心中浮現,有心去蘇璟的竹園探個究竟,但想到這裏終歸是蘇府,自己修為終究太過淺薄,不敢太過造次,於是就暗中留意蘇璟動向,今日方才得空,正好發現蘇璟外出,於是就尾隨其後,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