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登基也不過才幾,朝堂之上就一直在催促立儲了?”
楊皇後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別人或許我還不敢多,但陛下可不是任人揉圓搓扁的。俞嬤嬤,我讓你去辦的事,此時辦得到底怎麼樣了?”
“娘娘請放心,一切順利,大皇子或許還以為他瞞得很好呢,但其實那位被他養在宮外的名妓可是早就被的現了,這下看諫台會不會放過他。”
俞嬤嬤蒼老的麵龐上,此時微微地就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得意之色,與楊皇後的幾乎一模一樣。
“哼,抓了他這麼多年的把柄都一無所獲,想不到今日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呢。”
“這都是皇後娘娘您的大福。”
“嗬嗬……大福也罷,福也罷,隻要這次能定下祁珩的品行敗壞之罪,那本宮就也心滿意足了。”
楊皇後此時是一改剛剛都還氣急敗壞的神情。
依然柔細纖長的身子慵懶的就倚在了雕龍戲鳳的紫檀大炕之上。
眉眼之間也忽地就密布了嘲諷之色。
在西殷,雖然民風一向都很是開放的,但那也就隻是相較於前朝而言罷了,而且如今的西殷可仍然還是以孝治國的,孝理大義等在時人心中還是占了非常深重得一部分的,因此若一個人的操守有了汙點,尤其還是儲君人選的話,那隻要一旦確定後,若不出意外就已經是與東宮無緣的了。
而像是在宮外豢養名妓等行為,那就更是都已經可以被打上“荒淫無度”這四個大字的記號了,對此楊皇後怎麼還能不放心的呢?
上一刻本來都還是在烏雲罩頂的淑儀殿,此時是早已經又晴朗起來的了。
但與此剛剛好相反的就是,在此時的雲曛裏,本來上一刻都還是春風拂麵般的溫暖靜謐,可在隨著一個人的到來後,雲曛內卻就立刻有些極其壓抑了起來。
“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要了吧,你都不知道,我剛剛端茶水進去時,那氣氛可真是都快嚇死人了啊。”
屋外的簷廊之下,因了都被梁媗遣退出來,所以此時的青茼和念湘是都坐在了白玉石欄旁,頗有些擔心和後怕的在低聲著話。
可就在青茼二人以為她們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也很心了的時候,旁邊卻忽然就冒出了一個聲音來,“青茼姐姐,你剛剛進去時,有聽到我家大姐和梁三姐是在些什麼嗎?”
“沒有。”
本來是在咬耳朵的青茼和念湘,剛才是被突然就出聲的茉兒給嚇了一大跳的。
因此此時話就有些沒好氣,尤其青茼更是直接就把茉兒拉了過來,扭了扭她的耳朵就罵道:“你也真是越來越‘有規矩’了啊,來了不先和我們打一聲招呼不,竟然還敢在背後嚇人了啊。”
“哎喲、哎喲,我的青茼好姐姐,你先放開我再啦,好痛,真的好痛啊。”茉兒是握著青茼的手就趕忙求饒道。
“你還知道會疼啊,那就趕緊從實招來。”青茼好笑道。
“從實招來?招什麼啊。”
但茉兒卻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完全就不知道青茼是在什麼,她可剛剛才從二門處打點好了自家的馬車過來呢,她哪裏又能知道青茼和念湘指得是什麼。
“你還裝傻,當然就是要你把你家大姐這到底是怎麼了的事情給我們聽啊,這一大早的就出現在了這兒,你可別什麼都沒生哦。”
既然茉兒在這裏,那此時屋裏的人也就隻可能是鍾晴了,而今一大早就跑到了鎮東大將軍府找梁媗“敘舊”的人,也的確就是鍾晴。
隻不過隨著鍾晴的到來,連帶著一起的可就是還有那很是有些壓抑的氣氛,害得雲曛裏此時也是都跟著心翼翼了起來,就好似現下正在屋內不管怎麼問都是什麼也不,就隻是默然無語的坐著呆的那個人不是鍾晴,而是梁媗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