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宮中實在是生太多事了,你能去一趟麟央宮也好,太妃她老人家向來喜愛於你,你此去要多多為太妃分憂,萬不可再惹起她老人家的憂心之事才好,可記得了?”
梁媗一個機靈,趕忙從愣神之中反應了過來,連忙起身回道:“父親請放心,漠珂一定牢記在心,決不惹太妃她老人家再起憂心。”
“好,那就好,我現在便派人護送你過去吧。”
梁思玄滿意的點了點頭。
麟央宮,就算是在宮城中的萬千華廈之內,那也是守衛最森嚴的宮殿之一了,要是沒有梁思玄派人護送,那梁媗是壓根就靠近不了它範圍之內得任何一步的。
因此在蘭台與梁思玄辭別之後,梁媗就又在她父親派來護送得禁軍們的帶路之下,徑直就往另一個的方向走去了。
“咦,這不是梁三姐嗎,你怎麼會在這裏?”
梁媗與宗室不熟,能與她上話的人就更是少得不足一掌之數了。
因此當梁媗現下身在宮中,而耳邊又忽然冒出了這麼熟悉的聲音之後,梁媗是在第一時間就暗暗的歎了一口氣的,真是流年不利啊!
“長平公主殿下,真是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呢,自上次晴漾的生辰宴在鍾府一別之後,是有許久都沒再見到梁三姐了。”今日一身玫瑰壓紫正紅邊幅錦金緞長裙的長平公主,嘴角微微揚起的對著梁媗笑道。
隻是那笑,當它落在了梁媗眼裏時,怎麼看都是似笑非笑啊。
“那日匆匆一別,也不知公主殿下近來可好?”
可不管怎樣吧,反正梁媗又不懼於長平公主,不論鍾晴生辰宴時,長平公主知不知道唐夢瀾是她帶進鍾府的,梁媗都不是很介意。
因此現下看著對麵似笑非笑的女孩,梁媗並沒有什麼其他太大的感覺。
“我自然是還好的,但恐怕梁三姐近來的日子就不會有多好了吧。”長平公主看著梁媗那再坦蕩蕩不過的神情,氣就不打一處來,口氣也就不會有多好了。
“梁媗多謝公主殿下關心,但聽最近因了聖上龍體微恙,公主已是侍疾多日了,這可真是辛苦公主殿下了。至於我的近況,可就不敢再勞煩公主殿下如此掛心了,還是請公主殿下把全部心力都放在為陛下侍疾之上才好啊。”
但梁媗也不生氣,輕輕地一句便刺得長平公主是臉色頓時就變的極其難看了起來。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梁媗看著長平公主的神色,就知道她很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因此梁媗有些敷衍的又再微微福身一禮後,就準備告辭,轉身離開了。
但她的前腳才剛一踏了出去,長平公主的聲音卻又再響了起來,“梁三姐這是要去麟央宮給太妃她老人家請安嗎?那我們正好順路了呢。”
下一刻,臉色變得難看的人就變成梁媗了。
自文帝病倒之後,麟央宮內就變成了第二個紫宸殿,不少輿政司的內監們不斷的於蘭台之間往返,平日裏安靜寧和的殿宇,此時卻早就變得繁忙和喧囂了。
而梁媗雖早已是有心理準備的,但等到她親眼看見了這樣的變化時,還是忍不住的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太妃她老人家最希望的平靜,看來如今是又被打破了,也不知道這次與她“記憶”中完全就不符合的戰事,又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再次還孟太妃她老人家一個寧靜了。
“公主殿下、梁三姐,太妃召你們二位進殿。”
“請吧,梁三姐!”
長平公主看了梁媗一眼後,就率先往殿內走去了,梁媗頓了一下,稍後也就跟上了長平公主的腳步,一起往裏麵走去,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在?
梁媗一麵走一麵有些矛盾的想到,可還不等她再繼續糾結一下,答案就已經出現了。
“長平公主殿下,太妃她老人家可是已經在裏麵等候許久了。”
微微月彎的絕美眼眸,稍帶了一些稚氣的笑容,輕輕上揚的嘴角,就算前額的墨色黑已經有些長及眉梢了,可仍然讓得梁媗有些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