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郭先生淡淡的反問道,可這卻使得梁羨突然就沉默了下來,直到好半晌後的離開之時,他都未再些什麼了。
不過就在梁羨才剛剛踏出山郭先生的住所之後,山郭先生就忽然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山郭先生旁邊的書童在聽見了自家先生忽然冒出的歎息聲後,便就有些奇怪的問道:“不是一切都按照先生你的計劃在走嗎,先生怎麼會突然歎起氣來了。”
“你不懂。”
山郭先生又再大大的歎息了一聲後才道:“表麵上看著,這鎮東大將軍府的庶長子梁羨,現下的確是對我言聽計從,可誰又知道,其實他才是狼子野心之輩啊。”
“不、不會吧。”書童有些不敢置信的道。
但又因了深知自家先生平日裏的神機妙算、料事如神的本事,所以書童立刻就開始有些寒毛直豎的感覺了。
如果真像先生得那樣的話,那這個人會不會就太恐怖一些了啊?
書童想起這段日子以來,梁羨的種種表現,以及他們都以為他的確是一個大草包,整隻知道鬥雞走狗、眠花宿柳,完全就隻是一個建安之內標準的紈絝子弟罷了。
尤其是在平日裏,他對這個所謂的鎮東大將軍府梁家的庶長子,可一直都是抱著極其不尊敬得態度的啊,一切禮儀也不過就都隻是表麵上的功夫而已,而那人難不成一直都是在裝瘋賣傻嗎?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書童極其不解的看著山郭先生,但這次山郭先生卻沒再多一句話了,他慢悠悠的品著綠煙嫋嫋的白霧,神情還是一貫的那般氣定神閑啊。
而至於已經離開了的梁羨嘛,在一踏出大門之後,他臉上原本焦急惶恐的神色,在一刹那之間也就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寒意。
果然啊,老爺子這次這麼毫無征兆的突然回來,又立刻就召集了府裏所有的人去鶴壽齋,為的恐怕的確就是要宣布即將重接帥印一事了吧。
而這事對於他而言,卻是極其糟糕啊!
雖在前麵沒有了一個對於他奪嫡得強大阻力,是一件十分可喜可賀之事,但此時得時機卻是極其不對的啊,
西殷與後蜀已是燃起滔戰火了的,而此戰的輸贏,如今卻是走向不明的。
如果最後是西殷大勝的話,那還好,可若是最後敗了呢?
梁羨簡直就不敢相信,到時候的鎮東大將軍府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局麵,而且如今梁家的興盛,靠得不就是那三根擎巨柱嗎,若是突然倒了一根的話,那會怎樣?
別鎮東大將軍府到了那時時到底還能不能保住了,就隻西殷的生死存亡,到時都將是一個迷。
畢竟此次兩國的戰役到了現在,後蜀幾乎就可以是傾巢出動了,若是不能打下山海關的話,那後蜀宣帝即將要麵對的可就是將近所有後蜀軍閥的怒火了。
不管後蜀現任的君王宣帝,再是一個怎樣驚才絕豔的少年帝王,在麵對這種意外和變故之時,那他也是不可能承受下這一切得後果的。
所以這次得大戰,在展到了目前而言,不管是西殷或後蜀,都早已成了一場未知之數了,戰爭的結果到了現在,也再不是那個少年帝王,或者文帝能控製得了了。
因此,這對於一切的野心都還未達到目的的梁羨而言,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巨大的打擊了,所以他絕對不希望看到梁老爺子重回戰場的事情生。
這於梁羨,實在是一個噩耗。
梁羨臉上的寒意,自然也就越來越深,而這也使得他身旁的廝和丫鬟們,個個皆是噤若寒蟬,而此時碧漱院裏的氣氛,也與裁素院和紫川院等對方是大為不同。
這兒,頗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