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安的手上拿過了那套淺金翠葉雲紋衣裙,梁姷溫柔又顯得極其憐惜的撫摸了一陣以後,才對銀安道:“在祖父麵前,還是需要謹慎一些的,再去重挑一件。”
“是。”
銀安雖然還是有些不高興,但梁姷的命令她可不敢違背,在應聲之後就還是立刻又轉身回到了衣籠那邊,重新又翻箱倒櫃了起來,在眼花繚亂的錦簇華衣之內,又重新開始挑選了起來。
而梁姷雖然已經駁回了銀安的建議,但手卻還是沒離開那件華服,仍然在愛不釋手的輕輕撫摸著,其動作之心,就好像是害怕會弄皺了它一般。
“姐,那這件怎麼樣?”
不過銀安馬上就又回來了,手裏也再次重新拿了一件淺紫藍鍛滾邊灑金紋錦琵琶長裙。
“好,就這件吧。”梁姷在看著銀安手上的裳裙頓了一會兒後,就對著銀安點頭了,而這也是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梁姷最終才做出的決定。
畢竟今晚去鶴壽齋用膳,可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啊。
雖然梁姷還不知道,祖父為什麼會突然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可對於他們這些生便與梁雍不同,向來就沒有進入鶴壽齋權利的來,這幾乎可以算作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了。
因此就連梁姷,此時在麵對它的時候,竟然都是罕見得興奮了起來的。
那就更不用是其他人了,以梁姷的估計看來。此時在梁羨和梁嫿那邊,恐怕早就都是亂翻了吧。
梁姷帶了些嘲諷的想到,而事實幾乎也正如梁姷想的那般,此時的裁素院在一接到梁老爺子的吩咐之後,立刻就是進入了一陣人仰馬翻得狀態的。
梁嫿是一麵命令著孫媽媽和離蕊,現在就開始為梁茂梳洗更衣、做一切準備的了。
而另一麵,梁嫿竟又還在馬不停蹄的想將一些梁老爺子的忌諱通通的都在給梁茂囑咐一遍,並且規定了他今晚上什麼話該,而什麼話又是絕對不能提的。
一個中午的時間啊,無語的梁茂幾乎就是在孫媽媽和離蕊來來回回的拾掇倒騰中、以及梁嫿重複了又重複的一遍遍耳提麵命之中度過的。
但裁素院是如此,卻並不代表碧漱院也是如此啊。
“山郭先生,你怎麼看?”
“不過就是邊關一事罷了,總而言之,是逃不過山海關而去的。”
梁羨一臉虛心求教的看著他對麵得山郭先生,而山郭先生也是沒有拐什麼彎子,直截了當的就把他的看法全都告訴給了梁羨,直言梁老爺子這次為的就是前線戰役之事。
“山郭先生所言極是,現下能引得祖父如此反常得事也的確是隻有前線的戰事了。”梁羨擺出了滿臉擔心不已的神情,道:“但就是不知,這其中能有多少相關的東西了,不知山郭先生以為如何啊?”
梁羨語氣極其謙虛的問道,可山郭先生卻是在不急不忙的喝了一口白霧之後,才終於開口道:“老夫愚見,私以為老將軍這次必是為了即將重披戰甲一事。”
“什麼?”梁羨驚訝的失聲道。
“這不過就是老夫的愚見罷了,僅供大爺參考。”
與梁羨忽然的大驚失色不同,山郭先生一直就是氣定神閑的在品著他手中的白霧,而且時不時的還出了一兩聲“好茶啊”的感歎。
至於在他丟下了一顆巨石,因而引得水麵激蕩一事,山郭先生卻是好像忽然就什麼也看不見了一般,對於梁羨驚詫萬分的表現,他幾乎就是視若無睹的。
“山郭先生,此事可是當真?”梁羨有些聲音不穩的問道。
“這不過就是老夫的愚見罷了,大爺信,則老夫自是感激。但若大爺不信的話,那也是無傷大雅的。不過就已老夫對老將軍這段時間粗淺的觀察看來,老將軍不動則已,一動必是要鳴破際之偉人也,大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