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由得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梁媗放下了簾子,不再往車窗外看,而是閉眼靠在了身後金線緞子的大迎枕上,今晚上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但估計現在府裏也該收到消息了吧,也不知道娘親在得知了邊關已經開戰後的消息時,會有什麼樣的想法呢?梁媗突然之間就好想回去問一問她娘親對於這次與後蜀的戰鬥,她會有什麼看法,西殷是會贏,還是會輸呢?
對於在前世根本就沒生過的戰爭忽然爆了,要梁媗一點驚慌都沒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這種意外生多了,驚慌的多了,她現在可能也有些麻木了吧,所以即使驚慌也不再像一開始那般的手足無措了、
現在的梁媗,更多的則是會在這種於前世完全就沒生過的事情出現時,第一時間的就去想它對他們梁家到底有沒有危害和什麼不利之處。
若有,那梁媗第一時間便是去想應對之法,要怎樣才能消除它的危害性。再不濟,那也得想出要怎樣才能把此事對梁家的不利給降到最低限度。
因此梁媗現下最想的便是趕緊回鎮東大將軍府,去問一問她娘親的看法,畢竟她才能有限,對於這種兩國大戰,可是並沒那樣絕對的自信,能出可以看透全局的事情。
但就在梁媗越是急著回去的時候,意外攔阻的事情卻竟就特別的多,梁家的馬車才剛駛離鍾府不久呢,梁媗一行人居然就被攔在了桂蘭坊的坊門之處。
“你們是何人,竟敢在此攔路!”坐在馬車內的梁媗才剛因了突然的停滯而有些詫異的時候,就已經聽到馬車外,她的侍衛們的喝問之聲。
原來是有人攔下了他們的馬車啊,可為什麼呢?在建安之內,不是梁媗托大,敢攔下鎮東大將軍府得馬車的人還真不多,來者會是誰,會是誰敢在這大晚上的半路攔阻的?不怕被侍衛當做惡徒直接斬於馬下?
梁媗還在馬車內微微蹙眉的想著呢,可這時馬車外卻終於響起了另一道聲音,驚得梁媗的腦子裏是霎時就變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我們是麟央宮的禁軍,我家公子剛剛見到了梁家的馬車,派我們來問問,這車上坐的可是梁家三姐?”
當下,場麵就有一瞬間的靜默,而好一會兒之後,騎著馬頂在了隊伍最前麵的侍衛長終於合拳向對麵的禁軍道:“馬車上坐的正是我鎮東大將軍府的三姐,不知道楚孤公子有什麼事嗎?”
麟央宮隻有一位公子,那便是楚孤,而梁家可與別人不一般,他們對於楚孤的態度那都是和其他皇子皇女一般無二的,這其中當然是因了孟太妃她老人家。
所以現下一聽到來者是楚孤派來問話的麟央宮禁軍時,侍衛長的態度瞬時便也就溫和了下來,而對麵的那名禁軍也抱拳還禮道:“我家公子請梁三姐一敘。”
唉………
就在不遠處的馬車內,梁媗忽地就長長歎了一口氣,還以為都躲過去了呢,沒想到楚孤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啊。
梁媗有些鬱悶不已,而一陣踢踏踢踏的馬蹄聲靠近之後沒多久,梁媗便聽見了車外傳來念湘的聲音,“姐,楚孤公子派人來請你過去一敘,我們怎麼回話?”
又是長長的一聲歎息之後,梁媗便也就幹脆的推開了車門,道:“扶我下去吧。”
青茼和念湘心翼翼的把梁媗扶下馬車之後,梁媗就在青茼二人和幾名侍衛的簇擁下,跟著已經被確認過身份的那幾名麟央宮禁軍,一起向著旁邊一條長巷裏的一座酒樓走去。
這座坐落於長巷之內的酒樓不過也就三層高的樣子,而且其裝陳鋪置在外麵看來也不是什麼頂精美的做工,最多也就平平常常吧,但等到梁媗一走進去之時,才終於現了它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