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驚什麼?”
徐昭被楚孤的一句話又給噎住了,好半晌之後才道:“我就是吃驚他們兩人會認識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本來嘛,長平公主常年都是在宮中生活,並且又不喜離宮。而那贏王世子卻又是長年不在建安的人,就算一年到頭難得的回來一次,那也是到處跑去圍獵的人,他們之間會有牽連才是奇怪的不對嗎?”
“哦,按你這麼來,好像的確如此呢。”楚孤又看了徐昭一眼後,便就把視線又給移回去了,但就在徐昭要鬆一口氣的時候,楚孤卻又輕緩緩的來了一句,“你沒想什麼,自然就是最好的了。”
徐昭一愣,然後立即便是臉紅脖子粗的看向了楚孤門,而楚孤卻不理他,就任著徐昭在他的身後,以那種想掐死他的表情,在齜牙咧嘴的瞪著他。
房內一時間就安靜了下來,徐昭想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的怒瞪著楚孤,而楚孤則就是專心致誌的在看著一樓處的方向了,時間在此時是過得極慢的,但就算如此,在時漏一點點變少後,楚孤卻終於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起身站了起來。
“走吧。”楚孤看著還在那兒齜牙咧嘴的瞪著他的徐昭道。
“走什麼,那子不是還沒來嗎?”徐昭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楚孤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們來的很早,甚至在梁媗之前就已經到了,現在也早就已經等得夠久了,但現在不過才是申時罷了,時辰還早啊。
“估計祁玖今不會來了。”楚孤也不多,撂下了這麼一句後就往房門走去。
“為什麼啊,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贏王世子不是早已經看中了禾豐齋裏的一件珍品了嗎,他應該會過來買下才對的啊,我們此時走了不就錯過了?”
徐昭不解的跟上了楚孤的腳步,在他們踏出廂房之後,外麵就隻守著兩個打扮普通的廝,楚孤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後,才對身後的徐昭道:“祁玖在早上就已經抵京了,但他現在但還沒過來,就算真是有什麼事被絆住了,那他也能讓家人來取一下啊,可到了現在還是什麼音信都沒有,看來是出了什麼變故了。”
楚孤一麵與徐昭著話,一麵就跟著前麵的兩個廝走了出去,不過他們離開的路徑可就與梁媗和長平公主等人的不一樣了。
楚孤幾人在幾個拐彎之後,便就消失在了二樓的長廊之上,而有些死角,是這整個二樓的雅間都不能從窗隙間看到的方向,於是楚孤和徐昭便這般的消失在了二樓上。
而自始至終。梁媗都是不知道,她等了將近一的人,其實一直都在她旁邊的咫尺之地處。但現下,她卻就隻能極其無奈的看著麵前那兩個冤家在無休無止的互相嘲弄著。
“長平公主殿下倒真是有心呢,居然不辭辛勞的從宮裏趕來,這份心意還真是讓人感動,就是不知別人會不會領了,要是最後弄巧成拙的是單相思的話,那該怎麼辦才好啊。”
“真是有勞唐姐關心了,我不過就是為了友人挑選生辰賀禮罷了,這點辛苦不算什麼的,但倒是唐姐呢,眼巴巴的趕來,也不知是為了等誰。”
“公主殿下笑了,向來就隻有別人等我的份兒,哪有我等別人的份兒?今我來此可是為了赴約而來,這與公主殿下可是有了許多差別的呢。”
“哎呀,原來唐姐是為了赴約而來的啊?那還不趕緊去找那不知在哪兒的有約之人,反而是賴在這裏幹什麼,如此叨擾梁三姐,唐姐怕是太不應該了吧。”
“公主殿下真是愛笑,既然你都了這兒是梁三姐的雅間了,那三姐都還沒話,哪又輪得到一些不相幹的人在這裏大放厥詞的。你是吧,長平公主殿下。”
長平公主和唐夢瀾你一句我一語的正在不亦樂乎地互相嘲弄著,聽得一旁的梁媗是極其無語,她實在很想讓她們兩個要吵的話就回自己雅間去吵吧,不必硬要留在這兒吵給她聽的。
但想是如此想,可這話終歸是不能的,就算是鎮東大將軍府,如果一下子就得罪了文帝和英王的話,那後果也還是不輕的。
就算這可以歸結在兒女的吵嘴上,大人們根本不用當真介懷什麼的,但真能做到這般的有幾個?反正梁媗知道,文帝和英王都是做不到的就是了。
其中不用向來就是特別寵愛唐家這個霸王的英王殿下了,就隻文帝吧,他如今在收攏了沈雲崇後,對沈家可就是有些防範意識的了。
就在前幾從英王府回來之後,梁媗可是知道,文帝是曾對英王透露過幾分意思,要讓沈雲崇到雁蒙城去紮根,要讓他在獲利極其巨大的海上貿易之中分一杯羹的。
文帝的意思,是想減少西殷國庫對於以沈家鹽號為的鹽商們的過分依賴,這樣明顯的意圖,就連梁媗都是已經看出來了的,那文帝對於沈家是有何種不滿,這也是不難猜的了。
對此梁媗並不是很奇怪,文帝雖然已經能稱得上是明君賢帝了,其胸懷也能算得上是極其寬闊的了,但在沈家鹽號這種百萬巨富連年在眼皮子底下轉悠著,可又偏偏碰不得傷不得的掣肘,文帝能在此時才明確的出手有所舉動,梁媗已經覺得是很難得的了。
畢竟在梁媗所知道的曆史裏,西殷曆任的皇帝們對沈家的財富起過貪心的就還真不是少數,雖其結果最後都不怎麼好,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誘惑下,屢屢前仆後繼者是從來就沒有斷絕過的。
文帝能在這時才動手,梁媗真的是已經覺得很難得了。
而這對於根本就沒有對哪一任抱過希望的沈家而言,就更是無所謂了,在這個亂世,無論是誰都必須依附一方展才能繼續壯大是無可奈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