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祁瑒殿下嗎?
這是梁媗想問鍾晴,卻最終都沒有能問出口的話。在這個時候,如果不喜歡,那心裏或許就能好受許多了吧,那樣的話,不管二皇子妃楊氏最後做出了什麼選擇,那隻要鍾尚書和鍾家沒事的話,對於鍾晴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可如果是喜歡呢,如果鍾晴告訴她,她是喜歡祁瑒的呢?
直到最後與鍾晴分手時,梁媗都沒有再提過祁瑒和二皇子妃楊氏一句,而鍾晴也好像與她有了極大的默契一般,在之後的時間裏,她們聊的就都是這次酈王被摘出文州一案後,估計文帝的怒火就不會再波及到其他人了。
那這對於鍾尚書和鍾家而言,可謂是最好的消息了,兩人的心情一時之間也都高漲了不少。
最起碼,在表麵上,鍾晴和梁媗的心情都很不錯。最起碼,在外人看來,她們都是在這亂世之中,最尊貴幸福的人,至於那些轉瞬間就可能華廈將傾、家破人亡的擔憂,誰又能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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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風凜冽,在日暮西沉的時候,帶走了最後的一點溫暖,任寒冷一絲不苟的侵襲著建安,在梁媗剛剛登下仿若溫暖如春的馬車時,她也是不由冷得微微皺了皺眉。
“姐,我們是先回雲曛更衣,還是先去南蘭溪畔給夫人請安?”青茼是離得梁媗最近的,梁媗的皺眉,青茼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便也詢問起了梁媗,要不要先回雲曛更衣。
“先去南蘭溪畔吧。”但梁媗沉吟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先去南蘭溪畔,反正那兒也有她的備用衣物,要是真覺得冷,就在娘親那兒換上便是了。況且南蘭溪畔裏可是布滿地龍的,到了那兒哪還有機會感覺到冬的寒冷啊?
梁媗扶著青茼的手轉乘上了軟轎,然後就直接一路行往了南蘭溪畔,等到了正屋後,梁媗一進房,果然鋪麵而來的就是一陣暖香,這在如今寒意漫漫的時節裏,真是再沁人不過的香氣了。
“姐姐!”
不過還不等梁媗把石青織金牡丹紋亮緞滾邊鬥篷脫下,給沈氏請安呢,一隻圓滾滾的身影就已經奔到了梁媗身邊,一頭就紮進了她的懷裏,要不是梁媗身後的青茼已經見怪不怪的趕忙預先扶好了她,那估計此時的梁媗已經被梁雍給撞的栽倒在地,頭暈眼花了呢。
“雍兒,和你過多少次了,怎麼你就是沒記性。”梁媗剛剛才借著青茼的扶持穩住身子,迎麵卻就聽見一聲微沉的輕斥,梁媗嘴角一彎,雍兒你慘咯!
沈氏伸手一勾,輕易的就把梁雍從梁媗的懷裏給拉了出來,然後淡淡的看了梁媗一眼,現她沒事後,便轉頭對著梁雍輕聲斥道:“你祖父是怎麼和你的,不準再這樣毛毛躁躁,見到人要行禮見安,不可再這般無禮,你都忘記了嗎?”
“可這是姐姐啊,又不是別人!”梁雍垂著腦袋,在沈氏的懷裏蹭著,看得梁媗好笑又好氣的。
“你姐姐就更是如此了。”但沈氏卻不買這老虎的賬,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後,就又訓斥了起來,讓得一旁的梁媗立刻就笑彎了眼。
她很高興,不過卻不是因為梁雍的挨訓而幸災樂禍,她高興的是沈氏剛剛的那句話,她娘親那是怕這莽莽撞撞的老虎傷到她吧?梁媗剛剛還有些抑鬱的心情,頓時就無限的飛揚了起來。
“娘親,姐姐壞,她在笑我!”
“哪有。”
“就有,我剛剛看見了………”南蘭溪畔裏,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就算烏雲壓頂、傾盆大雨又或是雪虐風饕的寒冷,隻要梁媗和梁雍在,那這裏就一直都是溫暖的,溫暖如春。
今梁思玄還是沒能回鎮東大將軍府用晚膳,不過就算他回來了,那也是不定會在哪兒用飯的,因此沈氏也就幹脆的讓弄琴擺飯了,不一會兒之後,金絲楠木羊角桌上,就已經是滿滿的美味珍饌,香氣四溢得是梁媗和梁雍兩人肚子裏的饞蟲都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