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茼又問:“姐啊,要不要讓大夫來給你把把脈?”
“不用不用,就讓我先休息一下再。整的喝藥,我都快成藥罐子了。”
梁媗忙擺了擺手,就示意青茼趕快去南蘭溪畔一趟,自己則在念湘的伺候下更衣歇息。
窗外的陽光正好,側身躺下的梁媗卻心裏歎息。
今王氏會來拜訪,也不算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京裏關於父親重病的消息,傳得那樣風風火火的,此時王氏要是不來,才是她會奇怪的事呢。隻是讓她禁不住歎息的就是,王氏還是帶著薑朝一起來了。
梁媗輕輕的歎了半晌,接下來卻忽聞窗外一聲,“夫人,薑夫人!”
梁媗的臉馬上就綠了。
“漠珂給娘親問安,給王姨母問安。”
“哎呦,好孩子,快別這樣,不是身體不舒服嗎?趕緊躺下。”
梁媗才扶著念湘的手微微福身,人就被王氏給拉起,攙到床沿邊坐下了。
“多謝王姨母。”
“好孩子,別和我這麼客氣。”
王氏拉了梁媗的手,憐惜的輕拍了拍,就對一旁已經在對麵椅子上坐下的沈氏道:“漠珂怎麼還是這麼瘦啊,不是病都已經大愈了嗎。”
沈氏淡淡道:“她從就這身子,生沒生病都一樣。”
若是以前的梁媗聽了沈氏這話,肯定又要難過上半,可現在她卻隻感到窩心。
“王姨母,我身子從就是這樣的,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王氏道:“那怎麼行,你還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病根可不行。對了,姐姐,不久不就是瀟雨寺的禮佛日了嗎?到時我們何不帶著漠珂一起去上柱香。”
瀟雨寺每個月的禮佛日,都是京中貴人們相繼前去上香的日子,沈氏和王氏自然也不例外,但梁媗這時的臉色卻又難看了一些。
“王姨母,不用……”
“我也是這麼想的。”
梁媗的話,被卡斷在了沈氏的話裏。
眼角有些抽搐,她還有很多話想,但半晌後,卻始終吐不出一個字來。
今,按照著梁媗的計劃,沒有碰見過薑朝一次,可讓她更不願生的事,卻也生了。
去瀟雨寺禮佛?
每一個月的禮佛日,王氏幾乎都是由長子薑敏或薑朝護送而去的,但自從不久前因了薑攸費勁力氣,找了不少的老戰友托關係、走後門的才替薑敏謀了一個肥缺後,薑敏就被調至嶺南道兵西府任職,那此後護送王氏去瀟雨寺禮佛的人,自然就隻有薑朝了。
她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梁媗雙手抱頭,低低的出了苦悶的聲音。
嚇得旁邊的青茼和念湘都趕忙跑了過來詢問,是不是生什麼事了?
“沒事。”
梁媗無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往後直挺挺地躺倒在了軟塌上,捂著眼無力的哀歎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