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玄在秦淮病倒的消息並不是機密,沒過多久之後,整個建安就知道了。
許多人都以為那是重病,空穴來風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讓不知情的人們也不禁跟著擔心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南蘭溪畔,琉璃亭,王氏攜了沈氏的手,不住的慶幸道:“南地北的,要是人真在那邊得了重病可怎麼好?我真是急死了,現在得知這是無中生有,才好安心呐。”
沈氏笑道:“就你性急,怎麼不派個人先來問清楚。”
“這種事當然是親自來問才好,等家人回複,怕我要先急背過氣去呢。”
“就你嘴甜。”
王氏的關心,沈氏也是高興,但嘴上還是要揶揄她兩句:“怕你這趟來,不是隻為看我,實際是順道帶著薑朝那孩子來看書的吧。”
王氏嗔道:“姐姐你怎麼這麼。再了,他現在可是你二哥的門生了,令兄的奚玉堂可不比懸秋閣差呢,他來這兒看書,還不如來看人要實際點啊。”
“看人?”沈氏倒是愣了一下。
王氏掩嘴一笑,然後就對沈氏低聲道:“朝兒可是對我提過漠珂兩次了。”
這下連沈氏都有點吃驚了。
薑朝的性情偏冷,就算是在薑攸和王氏的麵前,也常常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神情,能讓他記掛和提及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更何況是梁媗?
薑朝對她可是向來就一視同仁的。
“姐姐,你覺得朝兒怎麼樣?”
就在沈氏還有些愣時,王氏竟又悄聲問道。
“薑朝這孩子啊。”沈氏看向了王氏,沉吟了一下才道:“是個好孩子,但這孩子的性情,太冷了點了。”
王氏的意思,沈氏自然懂,更何況這還是她主動向王氏透露的,不然薑朝拜入沈雲朗門下的事情,沈氏也不會這麼積極了。
雖然薑朝的人品品行很是入得沈雲朗和沈氏的眼,這才是最大的原因,但現下他和梁媗的年紀都還,這種事也需從長計議,因此沈氏對於王氏現在就會這麼直接的提及,有些意外。
王氏就歎道:“朝兒的冷情,也是我最擔心的,但這兩次他居然主動向我問起了漠珂,實在是讓我驚喜不已。”
沈氏看王氏的神色,就好像是真的隻想與她分享薑朝的改變時,也就笑道:“得了吧,薑朝和漠珂都是青梅竹馬的,他提起她幾次也沒什麼。你啊,就是愛少見多怪。”
“話可不能這麼。”
王氏認真道:“還得是漠珂這孩子與眾不同啊。”
當娘的,哪個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被誇?王氏知道沈氏也一樣。
果不其然,就隻見沈氏的嘴角微微上揚。
而此時正在被沈氏兩人談論的主角,卻龜縮在了雲曛裏,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的打。
“姐,你真的不要緊嗎?”
青茼和念湘在一旁遞茶的遞茶,遞帕子的遞帕子,都一臉擔心的看著梁媗。
“沒事,我沒事……”否認的話了一半,梁媗忽地改口:“不定呢,昨兒的風那麼大,我真可能冷到了。青茼,你一會兒就去我娘親那兒一聲,就我身子不舒服,今就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