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事情大條了,桄子趕緊攔在我們中間,“白淩,你先消消氣,咱們有話好好說,都是熟人了,沒必要動手。”
而阿文惱羞成怒,一副流氓嘴臉,撥開桄子,無恥地說:“你讓開!我就不信這個黃毛丫頭能把我怎麼樣!一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小婊子,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老白家的九小姐?省省吧,你和你爸就是白家不要的狗,沒人管你們的死活,那些貨老子就是拿了,有本事從我這裏拿回去,要不然老子把你賣到山裏,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出來。”
我隻感覺到一股子濁氣湧上胸腔,五髒六腑都在翻騰,冷冷地看著他,緊握住鋼管,這兩個人都是練家子,我沒有和他們過過招,不知道他們的功夫到底怎麼樣。
“白淩,你到底是太嫩了,被夥計爬到頭上了,還跟他們費什麼話,如果是我的話,早就把他們拉出去喂狗了。”
懶洋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抑揚頓挫,慵懶且殘忍,我聞言看過去,隻見餘焜懶洋洋地靠著門,長腿交疊,姿態悠閑,手插在褲兜裏,閑閑地站著,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瀲灩的桃花眼裏盛滿了邪魅勁兒。
他的眼睛落在阿文身上,裏麵的凜冽寒光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阿文突然間就慫了,臉變得煞白,桄子被他看了一眼,臉色也不大好。
“餘當家……”阿文呐呐地吐出這幾個字。
餘焜朝門外招了招手,四個高大的黑衣保鏢立即進來,將桄子和阿文製住,拖了出去,速度快到讓我沒有反應的時間。
“你做什麼!”我憤怒地看著他。
他微微有些不悅,站直了身體,抱著臂靠近我:“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丫頭,我給你解決了麻煩,你倒恩將仇報。”
我的個子已經很高了,站在一般男性麵前都是平視,經常還能俯視,可是他個子更高,我平視,隻能看見他的下頜,他站在我麵前,很有壓迫感。
不能不說,這個人長得真的很好看,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吸引任何人的目光,即使我恨不得他立即去死,可是仍然被他的臉吸引,我有一瞬間的恍惚,把視線從他弧線優美的下頜移開,盯著他瀲灩勾魂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眯了眯眼睛,咬牙切齒地說:“你別不知好歹!”
我嗤笑一聲:“這是我的家務事,輪不到你操心,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我知不知道好歹和你有什麼關係?真是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他的表情變得十分狠戾,我懶得看他,繞開他就往外跑去,隻看見那幾個人架著桄子和阿文出了古玩市場的門,再跟過去,發現他們上了一輛灰色麵包車,絕塵而去。
我跑回店裏,餘焜已經不在了,來到隔壁店,他正躺在內堂的躺椅上玩手機。
“你把他們抓到哪裏去了?”我麵無表情地問。
他看著手機屏幕,淡淡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就走。
想讓我對他低聲下氣,那是不可能的事。
我回店裏收拾了一下東西,坐在電腦前麵上網,好幾天沒有查看郵箱了,我得看一下導師有沒有給我布置什麼任務。
剛關上郵箱,就發覺店裏進來一個人,我抬頭一看,餘焜正杵在門口,臉色有些陰沉,看起來很不爽,我沒心情搭理他,於是打開一個個無聊的網頁,隨便看著。
“你不管他們的死活了?”他陰測測地開口。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電腦,“關我什麼事?”
他一窒,然後很邪氣地笑:“他們的死活可是掌握在你手裏,你這種態度,是想讓我殺了他們嗎?”
我忽然覺得很好笑,就真的笑出來了:“你可真是會說笑,明明就是你把他們抓去了,要殺要剮都是你說了算,什麼叫做死活掌握在我手裏?”
他的笑僵了一下,“如果你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放了他們。”
“我為什麼要求你?”這人真是個神經病,我笑著看他,“他們和我又不怎麼熟,如果他們死了,殺人的是你,又不是我,他們要是死了能變成鬼,自然是找你索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為什麼要自作多情?你知道嗎?你現在這種思維,就好像一個男人強暴了一個女人,卻把責任推在女人身上,怪她長得太漂亮,你要是智力正常的話,就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有多麼不可理喻。”
他的臉再次變得狠戾,我沒閑工夫管他,眼睛看向電腦屏幕:“或者,你想用那兩個人威脅一下我,讓我在你麵前低聲下氣,我告訴你,別妄想了,他們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隻要不是我在乎的人,就算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他杵在原地,不動,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還不走,我抬起眼皮一看,他的臉色比剛才更陰沉了,我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惡心,強忍住想上去扇他的衝動,隻微微皺了皺眉,很嫌棄地問他:“你不是說完了嗎?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