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公子這話說得好動聽。這丫頭縱是宋府之人,也未必便能洗脫幹係。況且此事又與公子何幹?用得著公子在此賣什麼人情?難不成方才被我們夫婦二人撞破好事,所以……”少婦冷聲道,嘴角一勾,露出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胡說!”百裏子安真正大怒,右手一揚,竟有勁風朝少婦臉上刮過,眼看便要扇她一個耳光……
“子安兄!”
百裏子安右手受阻,看向那男子。
“元兄,你一世英明,莫要毀在一女子手裏。”百裏子安鬆了手,看向那被嚇得麵色發白的少婦,向前逼近一步,卻不再動手,隻冷冷道,“為人妻者,在家,便該相夫教子,出外,亦當替夫結緣。此乃賢妻所為。我元兄一生戰馬勞苦,我不想他**不安。今日之事,看在我元兄份上,就此作罷,你若再敢撒潑耍賴……”
他說到這裏,冷冷一笑,忽然衣秀一揮,那一根銀簪便自少婦手中落入他衣袖之內:“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連這銀簪也不如。而且……根本沾不到我身上分毫。”
說完,他冷冷一笑,隨即灑然離開。
“……本來奴婢還在疑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後來奴婢卻在地上見到了這些。”紅豆後怕地說完,將一個小匣子遞給了宋寧玉,“那元姓的公子夫人見了這個,麵色更不好看了,隻留下句話讓我轉告小姐,就走了。”
“她說什麼?”宋寧玉輕輕打開匣子,同時問。
紅豆略一停頓,開口複述了一遍。
晚風輕輕地吹著,宋寧玉關上匣子,微微一笑。
“小姐可是知道那幾人是誰?”紅豆見她笑得奇怪,不由問道,隨即又疑惑地分析道,“這個百裏公子舉止已是奇怪,似是為難奴婢,後來卻又像是在幫奴婢……不過也可能是他自己被說得太過,所以怒了?那位少夫人也很古怪。初起似是替奴婢解圍,可是之後卻又刁難起奴婢來,說什麼那銀簪是她的……她一個穿金戴銀的夫人,為什麼要誣賴奴婢偷她的……”
宋寧玉聽她困惑地自語著,卻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天上的繁星,目光清澈明亮。
用餐隻到八分飽,這是宋寧玉向來的原則。所以宋寧玉又喝了口湯後,一旁的紫綃已遞過帕子來替她擦手。
“小姐,二門外的小廝央了蘇媽媽代話過來,說是將軍府的下人送了這個來給小姐。”
剛擦完手,卻見綠桃端了一支細長的木盒走了進來,回道。
宋寧玉接過,瞥了眼那精細的包錦盒子,便讓她賞幾吊錢打發了那婆子。
小心打開木盒,裏麵是一張兩折的花箋,一支白玉簪。
花箋上隻有兩行:
對不起。
多謝。
宋寧玉拿起發簪,玉質溫和,出手微暖,色澤清澈,想是上好的白玉。
“好漂亮的發簪啊!單這雕刻,隻怕就是價值連城的哪!”身後傳來綠桃吸氣的聲音,和紫綃輕輕的喝斥。
輕輕地撫摸過簪上的蘭花,宋寧玉想起了曾經跟過自己的那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