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到了涼亭,遠遠的就看見月徽坐在那裏吃著果盤裏的時新水果。“夜奴見過七伯。侄女有事來晚了,還望七伯不要怪罪。”
爽朗的大笑聲中,月徽擺手示意夜奴不必自責。然後就是例行的客套。
兩人心知肚明,夜奴的晚到並不是因為有要事處理,而是故意要給月徽、給洪樓一個下馬威。對此,就算是洪樓樓主也隻能默默生受了,畢竟是有事來求人家,就算是脾氣火爆,也該收斂了。
“我說夜奴侄女,這兩天身子好些了嗎?送過來的補藥都吃了沒?”
“多謝七伯費心掛記,經過這一段日子的休養,夜奴身子已無大礙,隻是還受不得風寒罷了。不知七伯近來可好?聽說最近接了不少生意,會很忙吧。”一旁的侍女倒上溫熱的茶湯,氤氳的香氣讓人心情舒暢。
“七伯隻要能吃能睡,就沒什麼不好的,不像你們女娃娃身子弱,看你瘦的,都快沒人樣了。”
夜奴隻是笑笑,並不答話。
“我說夜奴侄女,咱明人不說暗話,你也是一樓之主,當然知道當樓主得有多忙,我這次來,也是有事和你商量。”
說了這麼半天的廢話,終於明白蘭樓樓主的耐心不是他所能抗衡的,所以不再繞彎子了嗎?對於月徽的明事理,夜奴懶得做什麼回應,隻是揮手讓周圍的婢女小廝離開,繼續喝著微溫的茶水。
接下來的話,想必不宜太多人知道。
“夜奴侄女,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幾個月之前,我來蘭樓找你商量的事。現在脫了這麼久,侄女也該給我一個答複了吧。”
“如果七伯說的是關於蘭樓洪樓結盟的事,那侄女還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夜奴平板地說出早就想好的台詞,不管之前洪樓樓主都說了些什麼,最終還是隻能按照她的劇本上演,所以,她覺得自己有些無聊。“比如說,這個結盟後的老大,要由誰來當?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不用我再說明了吧。”
月徽的臉色當下變得很難看,豆大的汗珠滴了下來。
想都不用想,月徽當然是希望自己當老大。可是,夜奴有可能會同意嗎?就算是在夜奴沒有經過那些變故以前,蘭樓樓主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更何況是經曆了鬼門關後的夜奴?種種跡象表明,現在的夜奴,狠辣、好鬥,決不再是以前那個息事寧人,凡事不計較的蘭樓樓主了,現在,他還有可能靠輩分取得聯盟的主導權嗎?月徽不敢深想。
“七伯,您是洪樓的樓主,所以是代表洪樓來跟蘭樓樓主談判的。既然如此,夜奴稱呼您一句樓主不算是無理吧?”果然,夜奴師不會給他機會讓他用輩分取得主導地位的,“洪樓樓主之所以想建立這個聯盟就是為了使洪樓在今後能更好的發展壯大,聯盟發展的好了,洪樓自然會好,所以,聯盟的盟主一定要是個有能力、能辦事的人。不是夜奴自誇,在這方麵,洪樓樓主恐怕還比不上區區在下。”
“雖然洪樓樓主在下的長輩,論年齡資曆,夜奴是永遠也比不上的。不過,若論起當樓主在位的年頭,恐怕還是我比較久吧。畢竟,我已經當了十年的樓主,而您不過是三年前,前任洪樓樓主退位後才走馬上任的新人而已,對於各樓間的關係,您確定有我熟悉嗎?再來,蘭樓和洪樓比較起來,還是蘭樓的勢力比較大吧,至少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也正是因為如此,洪樓才會選上我們當同盟,而非別人。所以這個盟主之位,由蘭樓樓主來當,我認為沒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您看呢?”
“這~~~”很顯然,月徽沒料到夜奴居然連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留下,一時想不到可以推辭的借口,有些口吃。“我、我說夜奴侄女,關於盟主的事,咱們都是一家人,誰當還不都一樣?何必這麼計較,要是讓不知道的人看見了,還以為咱們起內訌了呢。再說了,咱兩個都是樓主,平時事就多,要在多加些,恐怕要累垮的。而且你又是大病初愈,實在是不能太辛苦,要真累出個什麼病來,我可擔待不起。你看,要不咱們共選出一個人來,由他來當這個盟主,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