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多爾袞隨意出入宮禁,有時甚至留宿宮中。
多爾袞其人據說長得一表人才,十分精幹挺拔,但卻是一位好色之徒,莊妃也正值盛年,時間一久,便有了苟且之事,宮廷內外便有了一些閑言碎語,連顧命大臣濟爾哈朗也說三道四。多爾袞知道以後,告訴了莊妃,讓她擬了一道聖旨,派濟爾哈朗前去攻打山海關,把他遠遠地支派了出去。
莊妃是個十分精明的人,關於她和多爾袞的苟且之事,到底是出於多爾袞的逼迫,還是莊妃自願趨獻,或是二者皆有,已無法用史實來證明。
其實,這種事,就是放在今天,也難以說清。不過,有一點是很清楚,多爾袞嗜色如命,莊妃既年輕美麗,又聰慧能幹,多爾袞想漁獵其色,恐怕是可想而知的事。多爾袞的好色無恥,還可以用另一件事來證明。
一次,多爾袞在莊妃那裏見到了一位十分美麗的婦人,與莊妃之美不相上下,十分眼饞。回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皇太極的長子、肅王豪格的福晉。從此,多爾袞又迷上了這位福晉,後來終使肅王豪格死於獄中,多爾袞把豪格的福晉納為自己的妃子。但不久又生厭棄,迷上了朝鮮的兩位公主,把豪格的福晉冷落在一邊,任她撒潑使性,隻是避居不理。從這件事看來,多爾袞對莊妃主動發起進攻,應當是可以想見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莊妃的態度如何呢?以莊妃之精明,她不會不考慮到苟且之事對她的身分地位尤其是聲譽所帶來的影響。但如果拒絕了多爾袞,恐怕帶來的問題就更大了。莊妃十分清楚,多爾袞不是一個具有雄才大略的人,其好色如命更是他性格上的極大缺陷,如果施以溫柔之計,也許會很容易地籠住其心,利用他去控製住權力,順治的皇位和自己的太後之位就會較為穩固,而且會一天天地穩固起來。也許莊妃就是出於這種考慮,才同多爾袞有了“和親”之舉。
當然,以莊妃之盛年,以多爾袞之儀表和熱情,也並非沒有因此而苟且的可能,但總的看來,這隻是一個次要的原因或根本就不是原因。
在中國曆史上,女皇武則天和其女兒太平公主以及其他許多的皇後公主曾經多養麵首,但基本上沒有與權臣發生什麼情感糾葛,根本原因就在於她們的權力已很穩固,不需要再施“美人計”來穩住統治地位了。她們甚至要遠遠地躲開權臣,以免自己的私生活以及其他什麼秘密為權臣所竊、被他們拿到把柄來攻擊自己。
由此可見,莊妃與多爾袞的關係,其根本的原因還在於出於維護權力的需要。
多爾袞在後來的日子裏建立了赫赫的軍功,尤其在招降明朝山海關總兵吳三桂、擊敗李自成的軍隊上更顯突出。
陳圓圓像李自成的農民起義軍攻陷了北京城後,沒收了明朝山海關總兵吳三桂的家產,也搶走了他的愛妾陳圓圓。吳三桂知道後,十分憤怒,拒不投降李自成,大詩人吳梅村在《圓圓曲》中寫道:“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紅妝照汗青;慟哭六軍皆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吳三桂跑到多爾袞的軍中,剪發宣誓,正式做了滿清軍隊的馬前卒。這時,李自成的軍隊也來到山海關前的一片石,列陣於山、海之間,準備與吳三桂決戰,多爾袞讓吳三桂打頭陣,自己立馬觀看。吳三桂親自上陣,與李自成的軍隊打了十多個回合,被裹在了軍中。正在這時,一陣狂風忽起,多爾袞眼見吳三桂要失敗,便催動數萬鐵騎從兩側衝來。李自成大驚,他根本沒有想到滿清軍隊會參戰,慌了手腳,走下指揮台,先行撤退。李自成的軍隊大敗,在吳三桂的指引下,滿清軍隊正式入關,定都北京。順治是滿族人入關以後的第一個皇帝。
入關以後,多爾袞的權力更大了。在攻打農民起義軍和消滅明朝留下來的各股勢力的反複征戰中,多爾袞也顯示了很強的指揮能力。他調兵遣將,攻下明朝的一個個城池,隊伍逐漸向南推進。這時,皇太極的長子豪格已死在獄中,多爾袞就成天與豪格的福晉朝歡暮聚,鬼混在一起。豪格的福晉雖是他的侄媳,多爾袞卻思想解放得很,一點也不顧忌,一時間輿論大嘩。
這一時期,努爾哈赤的幾個有兵權的兒子相繼病死或戰死,孝端皇太後也駕崩了。平時,莊妃雖與孝端皇後同為皇太後,但畢竟名分上有差,一是正室,一是側室,所以雖時有專權之舉,還是多少有所顧忌。
好在孝端皇太後並不過問朝政,莊妃也就放心了。孝端皇後一死,莊妃再無顧忌,便大膽地處理起政務來。就在這時,多爾袞那邊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
原來,多爾袞的元配妻子聽說多爾袞與侄媳鬼混,就經常與多爾袞吵鬧,多爾袞一如既往,無絲毫的改悔,元配極為氣憤,日久生疾,竟得了氣鼓病,不久就死了。多爾袞辦完了喪事,竟明目張膽地娶了豪格的福晉,做起正式夫人來了。莊妃知道,如果任其發展下去,自己同多爾袞的關係可難得保住,於是當機立斷,派小太監把多爾袞請來,與他密談了半日。回去以後,多爾袞忙找範文程等極為老成持重而又大有學問的老臣來商量,他們耳語了半天,隻見多爾袞麵上有紅羞之色,範文程則眉頭皺了幾皺,但最後還是範文程大有主意,向多爾袞獻了一計,多爾袞大喜,忙拜托他們幾個人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