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寶:上河圖(一)(2 / 2)

張擇端那時隻有六歲,知道的事也算不得多,在這一帶,他也比較熟了,可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家店,店麵看起來不大,可卻感覺這家店就像是無底洞,絲毫不見底,他邁開自己柔弱的小腿,走到店內。

這家店裝飾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本朝的,像是前朝的,不,也不更早,小張擇端在空曠的大堂中遊走,除了大堂中央的那台破鍾外,還真沒看見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牆上那個特別的畫紙,畫紙上什麼都沒有,不經墨顏渲染,不觸朱砂色調,完完全全就是一張白紙。

一個身著白藍布衣的人此時就躲在櫃台後麵,手中拿著硯、墨、筆,等待著這個孩子說話。

常人看來純白的一張紙上,張擇端看到了別的東西,有一艘船,遊走於江麵,船遇橋,船不避,橋避。

張擇端不禁抒發出了自己的心聲:“好美……”

此時老板便淡淡一笑,跳出櫃台,他拿出筆、硯、墨,問道:“你會畫畫嗎?”

問一個隻有六歲的孩子會不會畫畫,這個問題在常人看來是那麼白癡,但在張擇端看來是自己人生的轉折點,張擇端那時還沒有接觸畫筆一類,所以他有些認生的搖了搖頭。

隻見老板笑笑:“這樣啊,沒事,等你學會畫了,或者說,那天你想學畫了,再來找我吧,我會一直在這裏恭候你的到來的。”

恭候,對一個孩子,一個平民,用恭候二字,是否有些大材小用了,但這是尊重,這個孩子能看見重明紙上的圖案,將來必成大器!

那時,張擇端還在遊學開封,但回到家後依舊對那張大白紙上的畫念念不舍,以至於先前背的三字經全都忘了,父親抽查時,發現他一句都不會,一怒之下扇了張擇端一個耳光,並嗬斥他幹什麼去了,張擇端摸摸自己臉上紅腫的地方,委屈道:“爹,孩兒想學畫。”

張擇端的父親是個粗人,也不知道畫畫有什麼好處,隻知道讀了書可以考功名,畫畫呢?難道也有此類科舉?,當然沒有,既然沒有,那自然也不會允許。

“不允許!早些歇息去!明日還要抽查!”父親果斷的否決於我。

張擇端也沒辦法,隻好慢慢走回自己的屋子,但他在入屋的一刹那,看見了老板出現在自己父親的麵前,但自己不敢看,生怕父親又把給自己一個耳光,隻好回屋,透著微小的門縫查看外麵的情形。

隻看見老板在父親麵前擺了擺手,說了幾句什麼,便離開了,那之後,父親便連忙跑到我的屋子,一個勁的誇我,說我有出息,說我將來會怎麼怎麼樣,那時我還感覺是在做夢,特地往大腿上掐了一下。

哎呀!疼!

不是做夢,按照父親的意思,允許我學畫了,而且學畫的地方,還正巧就在今天去的那條街上,就在我看見那幅畫的地方,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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