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擇端上學的第一天,他提著父親給他買的畫筆,彩墨,走進了三途,但老板卻搖搖頭,道:“這些繁雜俗器怎能配得上這張重明紙?罷了,今日也不是用此紙畫色。”說著,老板從櫃台後方拿出一卷白紙,一卷普通的白紙,絲毫沒有特別之處的白紙,老板輕聲笑道:“我們今日先學描圖,拾起物件,隨我去。”
隻看見老板的身影越來越往裏走,直到最後消失不見,而自己則由於怕黑沒有跟隨他走去,老板在裏麵問道:“可在?快來!要跟丟了。”
他這才閉上眼,咬緊牙關,一個勁的往裏麵衝,隻感覺自己撞到了山麼,睜眼一瞧,隻見老板提著七星燈搖搖頭:“投胎也要喘口氣啊。”
張擇端點頭,看著火光漸漸閃爍,心中突然浮出一絲歡快:“老師,我們今日去哪裏學習描圖?”
“戈壁。”老板一點也不含糊,直接脫口而出。
張擇端顫顫身子。戈壁!這裏離戈壁有近乎半年的路程啊,老板這是要拐賣小孩嗎?
天知道這條走廊有多長,他們已經走了幾十分鍾了,終於看見了一扇門,張擇端隻有六歲,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也該累了,或許已經趴下了,張擇端搖搖頭,道:“老師,到了嗎?”
老板點點頭,他指著門,道:“來吧,推開這扇門,你會看到特別的景色。”
張擇端沒有推辭,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緩了口氣,便走到木門前,慢慢的推開木門,看見的竟然是一片遼闊無影的戈壁沙漠,在這個時期,除了走絲路的商旅外,還有多少人能看見戈壁灘的壯闊美景呢?
遼廣的巨石上還摻有螺似得東西,粗糙的岩壁上竟然還帶有雕刻的圖案,也許是先人留下的,燥熱的天氣,使得本就口渴的張擇端更加渴望喝到水了。
老板從袖口中拿出水袋,遞到張擇端麵前,道:“渴否?飲之。”
張擇端感激的接過水袋,一口直接將其飲下,但這畢竟不是自己的,所以還是沒喝多少便還給了老板,老板笑笑:“這點怎麼夠啊,這天氣也怪熱的,把這件衣服穿上好了,會很涼快的。”說著,從袖口,拿出了一個折疊的三尺白綾紗,交予張擇端。
張擇端感覺怪怪的,這麼熱的天自己穿著布衣,已經熱的要中暑了,現在又要披上這件白綾紗,真的會死人的,不過算了,古代家中若無長兄,便是恩師當道,恩師之語即為天命,他接過白綾紗,慢慢披在自己的身上,霎時間感到一陣清涼。
老板笑笑:“這是百年天山雪蠶在化蛾時留下的蠶絲,將他披在身上便能消暑散熱,世間僅有此一副,他是你的了,好好善待,算是為師給你的見麵禮。”
張擇端不可思議的看著老板,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如此神物,老板究竟是何人,有如此之物。
“老師,您究竟是何人?”
老板修長的手指放在唇前,噓了聲:“秘密,等到你出師那年我就告訴你,而且到那時,我會再送給你一件神物,作為你的加冠禮。”老板這句話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打算讓張擇端成年時再出師,這其中帶有強留的意思,算是*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