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不是族裏的十年大祭?”樂伯有些明白了。
“自然如此,是怕我出去會影響到他的名聲。這個時候倒是開始假仁假義了,這滿陶安城誰不知道他停妻再娶,拿庶子做嫡子,反而把我這個……”
顧四擺擺手,煩躁地停了下來。
……
姚霖等了等,才見去查看的人回來。
“祖母、母親,我去喊奶娘過來。安哥兒應該餓了。”奶娘她們被安排在隔壁,這一屋子裏除了薛家的四位主子,也就隻剩下王媽媽、鍾媽媽和王天三人。
趙氏正待說話,看到丁老夫人對她示意。
趙氏微微頷首,把安哥兒送到薛寧懷裏嘴裏道:“小心一些,別摔著了。”
薛寧微微一笑:“一點點路,娘你放心就是了。”
薛寧抱著安哥兒,從姚霖身邊經過。
正在說話的姚霖抬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安哥兒無齒的一笑。
姚霖怔了怔,又低頭和那人說起話來。
“什麼都沒有?”
“有動過的跡象,不過看了看,應該是剛才抓起來的那個人抓魚的結果。外頭又下了雪,屋子裏都搜查過了,別的地方要藏人也藏不住。”
“也就是沒有了?”
“是,的確如此。”
姚霖揮手示意那人離開。
片刻後,姚霖走到丁老夫人麵前抱拳道:“這一次多有打擾,我們就先走了。家父時常念及老太太您,這一次回去之後父親若是知道了必然很是高興。”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提也罷。”丁老夫人想了想又道:“再過一段時日,我們也要離開這裏……”
姚霖一聽皺眉道:“不知是去哪裏?”
丁老夫人一愣。
姚霖解釋道:“如今外頭行路並不太方便,我很快也要返回陶安,隻怕下次丁老夫人遇見的就不是我們了。”若是遇見別人了,自然沒有這麼客氣的態度。
丁老夫人聽了這才微笑道:“我們這一府裏的在外頭也沒有一個能主事的,能用的也就幾個下人。況且武寧府也是個傷心地,曲陽老家那邊派人請我們回祖宅,這一段時間就是在準備。再一、兩個月就會離開了。”
“一、兩個月的話……”姚霖從懷裏掏出一塊牌子遞了過去。
“這是作何?”丁老夫人接過牌子看了一眼,上頭也有那虎龍衛的圖案。
姚霖道:“這是我的一塊牌子,老太太留在身邊,若是有個什麼情況也能一用,當然前提是那個時候我還活著。”
最後一句說得輕描淡寫地,卻讓屋子裏的人不寒而栗。
丁老夫人忍不住道:“你……日後還是多加小心才是。”
姚霖怔了一下,隨即笑道:“多謝老太太好意。”隨即轉身離開,不管那句話是真心,還是隻希望自己活著那牌子能有用,倒是的確讓姚霖在心裏記了丁老夫人一分。
隨著姚霖的離開,虎龍衛的人也全部撤離薛府。
至少明麵上是如此。
薛寧從隔壁屋子出來,望著姚霖遠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
“這姚隊長看著還是不錯的樣子。”趙氏道。
薛寧正好進來聽到,隨即冷笑一聲。
“怎麼了,寧兒?”趙氏問。
薛寧搖頭:“安哥兒吃飽了,我就讓他歇在旁邊了,奶娘和桂花在一旁看著。”
薛寧說完走進丁老夫人盯著他手裏的那隻鐵牌看了一眼道:“祖母竟然是認識那姚隊長的父親?”
這事情薛寧是第一次聽到過。
也隻能說上一世和姚霖這個人叢未正麵打過交道,隻是耳聞過幾句。此人心冷,殺人是眼睛眨都不眨一眼,不管是老人還是小孩,都絲毫不能讓他心軟。
這也是為何薛寧當時在門口攔著虎龍衛的時候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也不是哀求的樣子。
若是強橫一些,反而能讓姚霖刮目相看。
隻要能有興趣一會兒,那也是拖延了時間。
最後祖母能趕到,倒是沒想到那姚霖對祖母的態度如此之好。
讓薛寧有些奇怪,覺得看不透此人。
“讓人去熬幾鍋薑湯,府裏的每一個人都喝上一大碗。”丁老夫人吩咐王媽媽。
鍾媽媽笑道:“還是我去吧。”說著看了王天一眼。
王媽媽笑了笑。
趙氏心疼地說道:“可憐見的,下手這麼重。”看著王天的身上的傷,對姚霖才升起的好感隨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