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嘿嘿笑了幾聲道:“早就不疼了,我早煩著他們呢,也就是看著可怕一些。”才說完就又嘶了一聲。
惹得王媽媽直皺眉。
“我去李管事那吧。”王天見狀抱著茶盅就跑了。
“哎……你等等。”王媽媽喊了個開頭,王天跑得更快了,沒一會兒就消失在視野中。
“這孩子,怎麼把茶盅都抱走了。”王媽媽略略不好意思地說道。
丁老夫人笑了起來:“這孩子倒是同你一點都不像,像他爹。”
王媽媽點點頭,臉上有些落寞。
趙氏見狀笑道:“估計等等就送……:
話未說完,王天就跑了進來,放下茶盅就又跑了出去,竟是讓人留他說句話也不能。
丁老夫人道:“隨他去吧,也難為他了。”若不是讓他辦事,這傷也不會到他頭上。丁老夫人看著就有些觸目驚心,就算真如王天所言已經早有防備,但是那些虎龍衛的人出手怎麼會輕。
“那頭怎麼辦?”趙氏問道。
丁老夫人沉吟一番道:“先等等,等天黑了再說。”幹糧都是準備好了,藥也帶過去了,大約是會冷一些,但也是沒辦法。誰知道那姚霖是否真已經離開此處了,在丁老夫人看來當日不過順手之舉,當不得什麼,也就沒有把姚霖所謂的感謝放在心裏。
隻是說起這個,薛寧倒是有幾分關心:“祖母,你怎麼會認識姚霖的父親?虎龍衛的人可是……”
丁老夫人有些不願意提起當年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說道:“那個時候,是我剛和你祖父訂下婚期的日子。家裏人安排我去上香還願……”待嫁的女子,通常在成婚之前不再出去應酬,若是想要出去望風大多去寺廟上香。
用這個名義,誰也不會說你什麼。
薛家四老太爺同樣是當時薛族裏的佼佼者,而丁老夫人所在的丁家是丁氏一族的嫡係,當時族裏不少人以及丁老夫人的父親同非常看好四老太爺。等四老太爺一考上進士就同意了婚事。當時丁家不是也名義適齡的姑娘,隻是為了下重本,才推出了薛寧的祖母丁老夫人。從下定後,到了最後定下婚期。丁老夫人就相當於已經是未來的四老太太。畢竟薛氏和丁氏都是大族,輕易不會出現悔婚退婚的事情。
索性,之前的一切都順順當當。等婚期定下來之後,丁老夫人央求自己的母親得以出去郊外不遠處一座山上的寺廟裏上香,也算是望風。
也就是在那一次,丁老夫人撞見了受傷的姚鵬。
若讓薛寧來說,其實也算是一出狗血劇,隻是錯失了機會。
姚鵬當時執行秘密任務,不幸受傷為了躲避追敵,逃到了那間寺廟的後山。而丁老夫人當時覺得煩悶,躲開了跟著的下人們跑到了後山上。這一跑就遇見了當時受傷的姚鵬,姚鵬甫一看到陌生人出現,就抓著劍刺了過去,等望見是一個才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之後才堪堪收了手。
丁老夫人後來想來那姚鵬若不是擔心這邊出了事,反而讓追敵追來,也許那一劍就已經刺了進去。
當時那一劍是正正好在丁老夫人的心口處停了下來。
丁老夫人當時是被嚇住了一時忘記了驚叫,表情名義來得及變化,倒是姚鵬反而讚歎她是一名機智鎮定的人。
不過這一劍,也有好處。倒是讓丁老夫人以後碰到任何事情,都不會大驚失色,隻要一想到當日那一劍的感受,偌大的事情都能先平複下來,至少表麵上是如此。也因為這樣,之後四老太爺的去世,五老爺的離開都讓丁老夫人成為薛氏四房的精神支柱,支撐著趙氏和薛寧有計息走下去的信念。
話說回去,當時丁老夫人是被嚇愣住了,等反應過來看到一身血,整個人非常凶狠地看著你的姚鵬隻顧得捂上嘴巴了。
丁老夫人當時隻想到若是救了這個人,讓這個人放過這個可不可以。雖然後來想起來,丁老夫人覺得自己當時這個想法非常愚蠢,君不見多少人見過逃亡的殺手或者匪徒哪一個不是被下手了斷了性命。
但偏偏那麼巧,當時姚鵬竟然同意了也接過了丁老夫人的藥。
姚鵬當時身受重傷,也不是一次兩次藥就可以。無法丁老夫人隻能撒謊然後繼續留在那間寺廟,在那幾天又假裝自己受了傷,被剪刀割破了手,這才又請了大夫過來。隻是那送過來的藥一概是送到了姚鵬那裏。
姚鵬是虎龍衛的人,能從那裏出人頭地,哪一個不是刀海血雨裏走過的。那傷口原本是極重的,但再能安心休養幾天之後,很快就慢慢痊愈起來。
而丁老夫人這時也得到家裏一再催促必須返回家中,畢竟婚期將近了。
丁老夫人隻留了一封信給姚鵬,後來就匆匆返回了家中。初幾日還擔心那人會順著當時套問自己的話,來了家裏。等一個多月過去了,沒有任何風聲,這才放下心來。隨後丁老夫人就正式出嫁後到了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