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心裏奇怪,讓人更加注意她們。
直到她們準備離開後,終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連薛寧身邊的青英也是老老實實地沒有踏入她們住的院子。
王天是直到除夕前一天才風塵仆仆地從外頭趕回府裏。
薛寧本想問幾句話,怎麼會耽擱這麼久。
丁老夫人對王媽媽道:“這孩子一路上也累了,我看啊是瘦了不少,這衣衫之前看著還合適如今看著有些大了。”也就是說人瘦得實在厲害。
王媽媽一看見的時候就紅了眼眶,隻是因著在丁老夫人麵前,才忍著眼淚。
丁香端了一碟素包子進來。
“太太讓我拿進來的。”
王天嘿嘿笑了笑,包子擺在他的麵前,不就是說讓他吃嘛。
王天的確是餓壞了,一手一個抓了包子就塞嘴裏去。
薛寧看得直皺眉。
“快給他倒點水,這孩子吃得這麼急。”丁老夫人忍不住喊道。王天是王媽媽唯一的親人,丁老夫人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這一次又是為了四房辦事,沒想到回來之後這吃相仿佛幾天幾夜不曾吃了。
王媽媽抄起一旁的茶壺倒了滿滿一杯,就湊到王天的嘴邊。
王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直接就著王媽媽的手喝了一大杯茶。
“嘻嘻,怎麼跟個餓死鬼……”
薛寧狠狠瞪了她一眼,月季扯了扯衣角垂下頭:“姑娘,我錯了。”
薛寧也不理她,這大過節的祖母聽到這些話哪裏會高興。
王天咽下嘴裏的包子,直呼:“這包子做得好。”
丁老夫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吸引走了,也不管說錯話的月季。
“回來的路上遇見官兵在查哨,隔上十裏路就有一排人堵在那裏。這路上馬車人都堵在官道上了,本來那些茶舍還能做些吃的,一文錢都還能有一個大肉包子,可是那幾天一兩銀子都買不到。本來一天的路程,走了四五天才到。路邊能借宿的地方也都有了人,好在之前帶了一些吃的,這幾天省著吃才走回城裏。”
“怎麼城裏沒有聽到什麼風聲?”丁老夫人覺得哪裏不對勁,按照王天的意思應該是從武寧府出去的那條通往曲陽方向的官道就被官兵把守了。武寧府雖是小城,但年關不少人是要回城或者離去,總會有消息傳了回來。
這種事情不算是小事,怎麼這裏竟然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幾日管事們過來的時候也沒有說起這個事情,要不明天我再把管事叫來一趟。就說....就當咱們府裏這一年的賞錢提早發了?”薛寧提議道。
“要不明日我出去打探打探。”王天也覺得不對勁了,他還以為武寧府的人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他是當事人,一路走來知道大概多少人被堵在道上。往武寧府回來的人不少,但怎麼會各個跟鋸嘴的葫蘆一樣,誰也沒有傳出風聲來。
“今日並先算了,你也才剛回府。我看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明日先讓管事叫過來悄悄地問一問。若還是什麼都沒有,你在去城裏走走,咱們府裏的過年雖不大辦,但也要準備一些東西,到時候讓李管事和你一起去。最要緊的是不能打草驚蛇,讓人注意到我們府裏的人。”
李管事穩重,王天圓滑。
這兩個人去的話,若是還打探不出消息的話,那麼官道上的那件事情,就必須埋在肚子裏,寧可爛了也不能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