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章 生死全看天定(1 / 2)

那場爆炸之後,所有人都傻了,都明顯地感覺到腳底下的地板都在震動。

我直挺挺地倒下了,不知道是被震昏過去的,反正在那樣一個時刻,我昏迷了。

我做了很長的夢,有多長?好像有一輩子那麼長,我夢到自己有一個特別幸福的童年,夢到自己求學的過程一帆風順,還夢到了很多好朋友,還有我的兩個寶貝。

我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我拚命去找,可是怎麼找都找不到。

甚至連我在找什麼,我都想不起來了,隻知道心中有一屢執念,這一屢執念會讓你在尋找的生涯中一直走下去,而我就在自己的夢裏走下去了。

我不想醒,我怕醒了,就找不到了。

我坐在一片混沌裏,我不斷地問自己,林桑你在找什麼啊,找爸爸媽媽嗎?還是找孩子?

我全都搖頭。

場景莫名其妙地轉換到一片池塘,天還下雨了,雨滴落在河麵上的時候,叮咚一聲,我好像想到了我在找什麼。

我在找虞銳,他是我的愛人,是我一生都離不開的男人,我要找到他,和他永遠在一起,不管他在哪,我都要找到他。

就這樣,我時而忘記,又時而響起,陷入了自己的死循環之中。

有時候我好像聽到誰叫我,林桑林桑地叫,但是我不想應他,我知道他不是虞銳,除了虞銳叫我,不然誰叫我我都不願意跟著聲音走。

終於,有一天,那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桑……”

他隻喜歡念我的名字,不喜歡連名帶姓的叫我,也不喜歡多加個別的字,他隻有在跟別人說我的時候才會帶上小字,叫我小桑,跟我的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多半都叫我桑。

我循著這一抹聲音跑去,跑著跑著怎麼跑到了水裏,我手腳並用,拚命往上遊。

我呼吸不過來了,就快要不行了……

我忽然睜開了眼睛,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我沒見到虞銳,就是不能死。

我大口地吸著氧氣,想把氧氣全部灌倒肺裏,把嗆進去的水都擠出來。

“桑。”

我猛地一抬頭,“老虞……”

“你終於醒了。”他握著我的手,要來抱我。

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好疼啊,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對不對?”我著急看他。

“這不是夢。”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這句話,魔怔了似的。

我還是怕,怕連感覺都欺騙我,畢竟夢裏是什麼都可以顯現出來的,萬一我給自己想象出來一種痛感呢,萬一這痛感還生效了呢。

我想了很多種可能,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其實我隻是想證明,我和虞銳又能在一起了。

“老虞,你活下來了,你活下來了。”我後知後覺地想起了那天的事,眼淚嘩嘩地往外流,跟下雨似的。

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哭成這樣的潛質。

“你知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我茫然地搖頭,“不知道,都昏迷了,哪裏會知道自己昏了多久。”

“半個月,整整半個月你都沒有醒來,我的傷都好了,你還是沒醒來,我多擔心你就這樣醒不過來了。”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我隻截取了幾個字。

我昏迷了半個月。

這麼久?

“我的老天,我這半個月吃的什麼?全靠輸液?”我這才反應過來,我鼻子上有根管子,“我就靠這玩意活下來的嗎?”

虞銳縮起下巴。

“快叫醫生幫我拔了,我要吃飯,我說怎麼那麼餓。”我嚷嚷著,“對了,路天呢?她死了嗎?”

“差不多。”他扔下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之後就去找醫生了。

差不多那就是差不多死了?那應該不會再威脅到我們了?

醫生來了之後給我做了檢查,我看到床頭的呼叫鈴,想笑,虞銳剛才是跑出去的,他難道不知道在病房裏就可以叫醫生嗎。

檢查完之後,我身上的管子就都撤了,可能醫生看出我如狼似虎的眼神,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這幾天進食要循序漸進,先吃流食,好消化的那種。

我的自助式的幻想破滅了,最後隻能在虞銳的喂養下喝粥。

喝著稀粥我卻想吃肉,天知道我有多渴望食物的降臨,就讓食物來盡情地蹂躪我吧。

“老虞,你說路天差不多死了,是什麼意思?”我問。

虞銳把那天的情況給我說了一遍,當時他掉頭回去了,和路天打了起來,根本就沒用槍,實打實的肉搏,兩人不分伯仲,虞銳覺得這樣下去,讓路天逃了以後後患無窮,他引爆了事先裝好的炸彈。

路天當場就受傷了,虞銳也震得腦震蕩,後來路天被抓走了,虞銳被季飛接到了醫院,我們夫妻這半個月其實是一起在醫院裏度過的,他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也是休養了半個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