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磊聽完心裏透著陣陣寒氣:“陸叔怎麼可能答應換親呢?”在他眼裏,陸新月哪都是好的,陸可學和劉慧如都疼她,也養成了如今嬌憨可愛的性子。
陸新月卻心知肚明,他爹陸可學雖然參加過革/命隊伍,接觸了新思想,但骨子裏還是傳統的西海省大男人。
兒子是家族的命根,自己生命的延續。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應該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陸新月和韓磊的來往在他看來就是玩伴,他不阻止隻是精力更多放在了陸青峰身上,也知道兩個娃娃單純出不了大事。結果陸可學的自負和放縱,讓他晚節不保。
“石頭,你娶我吧。”陸新月紅了麵龐,直直望著韓磊的眼睛。
“新月,你……”韓磊還沒反應過來。
“石頭哥,你去我家提親吧。如果你真的當兵了,我爹會同意我嫁給你的。”陸新月的提議讓韓磊心動。
“那你哥當兵和定親的事怎麼辦?”韓磊知道,不解決這個問題陸叔不可能答應。
“征兵不是還有明年嗎。聽說當兵有補貼,我們存起來給哥攢彩禮。”陸新月想過,如今隻有這一個辦法。
“好,我聽你的。”商量好這事,陸新月就準備回家。
可這會天空開始飄起雪花,韓磊不放心,他讓陸新月跟他回家,打算拿上遮雪的蓑衣送她回去。
回到韓家,韓俊還沒休息,仍坐在炕桌上喝著酒。韓磊上前查看,一壇兩斤的白酒,竟然下去一小半。
韓俊明顯喝多了,看著韓磊回來,非要拉著他敬酒。韓磊沒法,隻能讓陸新月先去他屋裏暖暖。他將韓俊弄回房間就去找她。
陸新月換下濕掉的棉鞋,身上的罩衣和棉襖也已經脫下來烘烤幹淨。可韓磊還是沒回來,她忍不住鑽進被窩,聞著熟悉的味道安心睡去。
半夢半醒之間,覺得自己身上仿佛著了火,喉嚨幹疼。頭昏昏沉沉,眼皮沉重。突然,感覺一道從未有過的撕裂疼痛傳遍全身。
汗濕的皮膚緊貼著自己,壓在身上的重量讓人呼吸更加困難。撕裂的感覺過去以後,變成長長的纏綿的鈍痛,令她不禁吟哦出聲。
這場折磨沒有持續太久,耳邊傳來滿足的喟歎。重壓消失,陸新月忍著火辣辣的刺疼繼續昏睡。
一大早,韓磊推開自己的房門,看見大哥韓俊呆呆的坐在床邊。尋著他的視線望去,才知道昨天醉酒後被自己遺忘的陸新月還躺在他房間床上。
可是為什麼大哥會在他的房間裏呢?韓磊搶到床前,看到被窩中的陸新月麵色潮紅,分明是得了風寒正發著高燒。
想喚她起床卻發現她的衣褲全部擺在床尾,淺色的秋褲上麵還帶著一抹血跡。
韓磊不知道他是怎麼給陸新月穿上衣服,然後抱她回家的。韓俊也沒有說話,隻抱著自己的頭用力拍打。
陸新月還未醒,陸家已經翻了天。在給女兒換衣服的時候,種種異樣被已為人/妻人母的劉慧如發現。陸新月正發高燒,怎麼出的事還不清楚,但逃不開是韓家的小子。
她怎麼就瞎了眼啊,昨晚連女兒什麼時候溜出了家門,徹夜未歸都不知道。
陸青峰也急紅了眼,她妹妹才16歲就被人欺負了去,以後村裏人會怎麼說。他非打死韓磊不可。
陸可學是唯一冷靜的人,他回想著韓磊送陸新月回家的樣子,不像犯錯心虛,反而更像丟了魂似的,比平時看起來還傻。
自己女兒可能不是被韓家小子欺負了,這問題可就大了。
陸新月還沒定親,就被人給欺負了。雖然看起來不是自願,可村裏人可不會管這些。他們陸家的名聲丟定了,對青峰的影響也不好,一定要好好處理。
擔心事情鬧大,陸可學第一件事就是阻止陸青峰去韓家。劉慧如也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吃虧的還是自己家閨女,無論心裏有多怨恨,都隻能忍著。
這邊韓磊剛進家門,韓俊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