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空蕩蕩的,除了矮桌和幾張椅子外,空蕩蕩的一覽無餘。喬甯卻是抱著自己,瑟縮的往一旁蜷縮在一塊。目光的視線卻是恐懼的盯著陽台的一個角落。
“好多的血,快去把他抱起來。外麵這麼冷,他會凍壞的……”
“喬甯。”
薄晏琛無以複加的絕望跟疼痛密密麻麻的紮滿了他的全身,他渾身都在發顫,這樣的害怕,讓他喊著她名字的時候都帶了顫音。
明明角落裏什麼都沒有,她卻害怕的蜷縮在一塊。他伸手,用力的緊緊抱著她,“別怕,什麼都沒有。你仔細看看,什麼都沒有。”
“是嗎?”她像個受傷的小還,手指緊緊的捏著他胸前的衣衫,抬起頭來,淚眼朦朧。
他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喬甯這才又將自己的視線移到了角落處,卻又是一聲尖叫,雙手死死的抱著薄晏琛,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胸前瑟瑟發抖,“有嬰孩在哭,渾身是血的在哭,可是我害怕,我不敢靠近……”
他的心,再次的被猛烈的撞擊。抱著她的手都在發抖,“沒有沒有,你看錯了,你隻是太累了沒休息好,才會出現了幻覺。我們先回去休息。”
雙手打橫將她抱起,窩在他懷裏的女人,嘴角裏有過一抹極淡的弧度,似嘲似諷。
將她放回在了床上,薄晏琛替她掖好被子,轉身準備離去。他的手臂卻是被女人拉住,“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會害怕。”
“我不走,我隻是想下樓給你拿杯牛奶。”
“我不要,我會害怕。空蕩蕩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害怕。”她依舊是死死的抓著他的手,難得的露出了撒嬌的意味。
這樣的喬甯,似乎在他的印象裏已經太遙遠了。從傅如妍回來開始,他們之間就是冷戰,無休止的爭吵,還有尖銳的對峙跟傷害。
她也總是倔強的將自己變成了風雨不倒的鐵石人,再也不肯在自己麵前如此撒嬌。
心上軟軟綿綿,薄晏琛溫柔的凝著她的眉眼。轉身就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睡吧,我就在陪著你。”
“嗯。”她點點頭,將自己的身子往他懷裏挪了挪。昏暗的視線裏,女人深深低埋著頭,那委屈撒嬌的可憐,在埋頭下的瞬間就一片冷凜,眉眼之間皆是濃濃的譏諷不屑。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白色的薄紗,喬甯是在男人懷中睡了過去。
薄晏琛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手臂上睡的安穩又恬靜的女人。心裏暖暖的溢出一絲溫馨,不由的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吻。這才小心翼翼的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慢慢的抽出被她枕著的手臂。
他的動作雖輕,可喬甯還是被他的動作吵醒。她睜開惺忪的眼,朝著他露出了淡淡的笑。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哪裏,我不要一個人待在家,這裏全都是血腥味,我要你陪我。”
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她那如同瀑布般鋪開的長發,“我今天公司有事,我早去早回。”
她一聽,臉上頓時又不悅的冷了下來,收回自己的手,低垂著頭悶悶不樂。
薄晏琛看著她陰鬱的表情,心裏軟成一灘春水。
“好,我不走。你繼續睡。”他輕輕的又躺回在她的身邊,她窩在他懷中,皺著眉似乎有重新睡了過去。
他就這麼深深的凝著她睡中的模樣,手機震動,他立即就接通壓低嗓音,“今天的會議無限期延後,沒事就不要打電話給我。”
安博怔了怔,明顯驚愕,“薄總,薄氏雖然姓薄,可終究是傅家也在背後操控。傅煒澤回來,明顯就是跟你爭搶傅家的繼承人。今天的會議是傅老親自坐鎮,你不去隻怕會惹的他越發不滿。傅煒澤順勢就頂替了你。太太重要,可這是你的心血,背負著的血海深仇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男人的臉上瞬間冷凜如冰,他低頭,垂眸輕凝了一眼懷中熟睡的女人,這才起身走了出去,“你隻是我的秘書,有些事,不是你應該插手的。這些話,我不希望在從你嘴裏聽到。”
“對,我隻是你的秘書。你的事情壓根也跟我沒關係,你愛怎麼就怎麼。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到時候不隻是你心血盡毀,就連她也會受到你的牽連。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薄晏琛捏著已經黑掉的屏幕,若有所思的勾著薄唇。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傅叔兩個字,此刻顯得異常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