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律人卻隻是看著後麵拖遝的星移,斥道:“你磨蹭什麼呢?難道要等天亮嗎?”
星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自己給月尚難堪呢。他不自己拒絕,卻拿自己當擋箭牌,是存心的。在試探她有多誠心嗎?反正自己在這蕭家早已是四麵楚歌,也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不差得罪這一個。
想到這,星移微微一笑,便走上前對月尚道:“月尚姑娘,你還是回去吧。這天雖然黑,可是你衣衫未整,春光盡泄,雖然不至著涼,但被過往的人看了去終歸是不好。少爺若是少了人服侍,自會叫人來傳你。”
月尚氣惱,剛要反駁,又聽星移道:“晚間還是不喝茶的好,太興奮了容易睡不著。少爺日理萬機,費神費心,需要休養生息才能更好的處理公事。”
月尚看一眼蕭律人。這習慣又不是她一朝一夕養成的,今個蘇姨娘怎麼了?一反往常息事寧人、避之不及的姿態竟然敢對少爺的言行指手劃腳?少爺豈會由得她這麼張狂?
可是蕭律人隻低了神色,似在出神想著什麼,竟然對星移的輕狂毫無所覺。
月尚心一沉。究竟少爺和蘇姨娘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竟像有所默契一般。明明是蘇姨娘導致少夫人小產,才受了少爺的家法,跪了半天才得了少夫人的原諒,她怎麼沒變得惟惟喏喏,反倒更加敢說話了?
氣得唇都哆嗦了,卻說不出話來。畢竟自己隻是個通房丫頭,不敢撕破臉皮,隻好強笑著說:“姨娘教誨的是,奴婢越矩,這就回去。”
星移完成了任務,看一眼蕭律人,道:“少爺,您請。”
蕭律人嗯一聲,出了知心院,瞅了一眼悠悠跟在後麵的蘇星移,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來,問:“晚上不能喝茶,喝什麼?”
星移淡淡的道:“白開水。”
蕭律人不置可否,說:“淡而無味。”
星移也不反駁,隻是嗬的笑了一聲,說:“水無味而能容天下之味,水無色亦能容天下之色。”
蕭律人停下步子,看著星移在夜色中閃亮的眼睛,出奇不意的問:“你準備好了嗎?”
星移一怔。她駁斥了月尚的茶,自是要替他準備白水,也就是說,她替他摒棄了月尚的紛擾,那麼就得由她來代替月尚的角色。他這樣問,是憐惜她身上有傷呢?還是在嘲弄她忽然之間就變節投降毫無原則?
臉微微發燙,星移聽見自己肯定的說:“是。”她已經決定了,不在早晚,也沒有猶豫反悔。不過是要立足、生存,就這麼簡單。她要的,不是蕭律人的寵愛、保護,對於他來說,她隻是一個為蕭家開枝散葉,為他平添一些生活情趣的工具,這些,他給不起,也不會給。所以她隻要在他寵愛的名義下存活的立錐之地。
欲取先予,千年不變的定律,她隻有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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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想換第二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