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家法(2 / 2)

蕭律人問星移:“你難道沒有什麼可說的?”她不辯解嗎?

星移搖頭。她已經深陷在泥潭,拔不出來了。他可以幫她嗎?她不做此想。低下頭,她重新坐下去,眼睛挪到了院子裏一棵已經百花凋零的花樹上,喃喃的說:“花開的時候,多麼的的熱鬧。可是凋零的時候,又是多麼的淒清,讓人看都不忍看。”人生最美的華年,也不過就是花開的那一刹那。而屬於她的,似乎隻定在了凋零的這一瞬。

蕭律人輕道:“蘇星移,既然你不辯解,就是供認不諱。修原,家法。”他頭都不回的吩咐著。

修原步子一頓,輕聲叫他:“少爺?”

蕭律人沉聲說:“謀害嫡妻,以下犯上,依家法,杖責三十。”

星移心內一緊,卻隻是低下頭去,閉上了眼睛,仿佛什麼都沒聽見。

修原不敢違抗,小跑著出去拿了一根拇指粗細、三尺來長的木棍,遞到蕭律人麵前,慌忙退了下去。

修原不敢看,卻不得不聽。

寂靜的院子裏堆了一群丫頭、婆子,擠在廊下或是朝這邊望著,或是痛苦的皺著臉仿佛那劈啪

之聲是抽在了自己身上。

他沉默的行刑,她沉默的受刑。沒有怒斥責罵,也沒有哭叫求饒,隻有木棍抽在身上發出的悶響。

蕭律人板著臉,沒有憐惜,也沒有憤怒,仿佛隻是在做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每抽一下都力道均勻,不會過輕也不過重,眼看著星移的後背衣衫洇出了紅紫的墳腫。

她低著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每一次的瑟縮和顫抖泄露了她的痛楚和驚懼。

為什麼不求饒呢?

即使求,他也沒法姑息放過她。

三十下,不多不少,他停手,她默契的倒伏在地上。汗濕後浹,混合著血液粘在一起,別樣的觸目驚心。

蕭律人扔了棍子,淡淡的吩咐:“抬回知秋院。”

玉林第一個撲上來,用自己的帕子替星移拭了拭額頭上的冷汗。看著那張倔強小臉上的隱忍,心就絞在了一起。又是疼又是麻又是酸,沒忍住,一滴淚撲一聲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過來兩個婆子,七手八腳的抬了星移回了知秋院。

蕭律人自顧往書房走,修原手捧著家法跟在他後麵,輕聲道:“少爺,羅大夫給少夫人開的藥方子呢?奴才這就叫人去抓藥。”

蕭律人步子沒停,頭都不回的吩咐:“派幾個人去落葉居,把院子收拾出來。”

修原竟然沒反映過來,呆呆的瞅著蕭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

落葉居在城郊三十裏的山上,是蕭家避暑的院子。這會就收拾出來,是要將蘇姨娘遣送到那嗎?少夫人的孩子沒了,是蘇姨娘的過錯吧?可是少爺已經請出家法當著眾人的麵對蘇姨娘行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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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力啊,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