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安小苻詫異,掙紮了幾下,還是走了過去。
“喂,你沒事吧?受傷了?”
邊湘每一次任務都會被拿來議論,安小苻想不知道都不行。這次好像也是一個中難度任務,按理以她的身手和經驗,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邊湘沒有回答。
安小苻隻好走過去,卻被水花濺到肌膚,冰冷的感覺讓她立刻起了雞皮疙瘩。
涼秋的天,邊湘居然洗冷水,搞什麼?
“喂,你到底怎麼了?你……”
安小苻蹲下,湊過去看她,卻暮然住了口。
邊湘的表情呆滯,一貫清冷的眼神中居然帶了幾分迷茫困惑,甚至還有幾分脆弱。
這樣的邊湘是安小苻從來沒有見過的,很多年後她想起來,邊湘像個普通女人一樣軟弱也就那麼一次,那次過後,無論什麼情況,她都硬得像把刀。
那天很不一樣。邊湘她,很難過。
有些人難過會哭,會鬧,邊湘的難過跟她的脾氣一樣,安安靜靜,冷冷清清,要不是微微發顫的身體和不同以往的神情,誰也看不出她這是難過。
安小苻的心在那一刻就軟了。
她咬牙,也不管會不會被扁成肉醬,直接攬過這個女人,抱著她的肩膀一起在花灑下麵衝著冷水。
真冷啊,水花一遍一遍往下淋。
安小苻感覺自己的身體溫度下降,浴巾被完全浸濕。
不知過了過久,她以為很久。邊湘似乎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她,冷冷地起身,裹上浴巾。
離開前,隻有一句話,用微微沙啞的嗓音說:“今天的事,不準說出去。”
然後就走了,毫不留情,毫無感激。
留下安小苻哆哆嗦嗦地關了花灑,渾身濕漉漉地站在原地,一肚子鬱結無法發泄。
最後咬牙切齒,換做一個字:“靠!”
安小苻當然不會說,她不是那種嚼舌根的女人,換個角度看,以她在組織裏的情況,想嚼舌根也沒個對象啊。
她總不能跟師兄林彥說這些事情,要怎麼開口?
難道說:師兄啊,那天我在浴室,把邊湘看光光了,啊,我終於確定她真的是個女人,而且啊,她還難過了,光溜溜地在難過呢。
安小苻:……
這是死也說不出口的吧。
那天的插曲仿佛隻是兩個人之間的一場夢境,邊湘那個冰山根本看不出情緒,於是浴室的事就成了安小苻一個人的奇遇。
好在她也沒在意多久,除了被冷水淋出一場感冒外,日子照常進行。
很多年後,在靳家的安小苻接到手下報告,說是有一個年輕人要見她。
這天,幾個小的都被安小苻打發給夏遊他們,她自己本來想去找邊湘好好談談。
她正遲疑著,手下又說:“那個人說他帶來一個故事,關於邊小姐的。”
邊湘?安小苻詫異了一秒,杏眼微動,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安小苻坐在正廳等,周圍有多個保鏢暗藏,這些都是靳東夜安排保護她的人,一般情況下不會出現,隻有在靳東夜不在或者有陌生人拜訪時才會出現。
年輕人走進來,模樣清秀,很有禮貌,笑著打過招呼。
安小苻微笑,姿態中隱隱帶一股氣魄:“你說要給我講故事。”
年輕人笑了笑,眼眸裏微微帶一點感歎:“我本來不想說的,這件事除了我世界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安小苻認真聆聽,年輕人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緩緩說起往事。
他沒有撒謊,這的確是和邊湘有關的故事。
邊湘的第一個任務是一個作惡多端的富豪,她殺他時沒有絲毫猶豫。而在幾個月後,她又接到一個任務,那個人居然是富豪的私生子。
私生子是個和富豪完全不同的人,平和溫潤,邊湘殺了他之後才知道他是富豪唯一的後代。
年輕人歎一口氣說道:“父親的房間裏原本掛著一幅字畫,後來不見了,我想應該是被她拿走了。”
安小苻不由問:“什麼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