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子正被白蓮英關在一個山洞裏。丁美音就鎖在對麵的洞中。中間隔著一條小道
丁美音一言不發坐在那裏。右手支著腦袋。在那裏發呆。點子上點著一盞清燈,燈光忽明忽暗。她的臉在闌珊燈光下顯得憔悴。
子正走到洞口,雙手抓著鐵欄,深情地望著她,他深知失去親人是多麼的痛苦。因為他有親身的經曆。然而,丁美音卻是親眼看著父親死去。這對她心理的衝擊是不可相像的。
子正看她坐著一動不動。峨眉頻皺,僅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已承載了太多的離愁。
“丁姑娘,你兩天沒進食了。今天好歹吃一點,別餓壞了身子。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可若是丁老伯在天有靈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也會不安的”
丁美音幽幽說:“我本就不打算活了。在這世上我就爹爹一個親人,如今他死了,我孤苦伶仃的有什麼意思。”
子正看她萬念俱灰的樣子實在不忍,說:“不,不。誰說你孤苦伶仃的你父親說你我是、、、是高山流水,我自然也是你的親人啊”
他這話說的實在勉強。
丁美音抬起頭,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我雖是萍水相逢,然而你那曲《滄江夜雨》讓我想起小時候我母親教我學琴的經曆。我看見你總覺得你像是我的家人一般”
丁美音說“正公子,你不必安慰我。你好歹有父母兄弟,我從小母親就去世了。如今父親也、、、”她說到了這裏已泣不成聲。
“我全家人都被奸人所害。如今也和你一樣。你我同病相連。應當彼此照顧,彼此關心才是。”
丁美音聽他說起自己不幸的經曆。心裏愧疚說:“正公子,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
“沒什麼。過去的事提不提都已經發生了。’他說的輕描淡寫。內心裏卻也忽然如針紮一般刺痛。
他看著丁美音,突然說:“丁姑娘”
“嗯”丁美音答應了一聲。她聲音輕如落花。
“敢問姑娘芳齡幾何?”他自然的把後麵心裏所想的“可否婚配’省去了。已免讓人覺得自己在趁火打劫。
”十七“
”啊,哈哈“子正笑道
丁美音覺得他笑得實在是莫名其妙。便說;”正公子笑什麼”
子正說:“我今年剛滿十八,你十七。我認你作妹妹。如何/yp這樣你我以後就不必如此拘禮顯得見外了”
丁美音破啼為笑說:“好啊,我從小便無兄弟姐妹。如今有個哥哥,我真是高應。”
一聲柔到極處,深到極處的“正哥哥”把子正聽得雲裏霧裏
子正拍拍胸膛說:“誰敢欺負我妹妹,我打得他滿地找牙”
丁美音看他動作滑稽,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時,一名身穿白衣的人端著兩碗飯,走過來說:“都成了階下囚,還逞什麼英雄”
他說完把飯往
地上五扔。轉身便走了。
他們兩個本來說得起興,如今被他一說才如夢初醒。自己身在牢房1,死生末卜,還談什麼以後。
丁美音愁容不展,說:“我們被他們關在這裏,恐怕是活不長了。還談什麼以後”
子正聽她說,又想起父仇末報,師父交待事也沒有做成。這樣死了末免遺憾。他忽然想起馬淩風說的話:”如果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你就說自己知道《禦劍淩風》劍譜所在,帶他來找我。我自有方法對付他“
他想到這裏精神為之一震,驚呼說:”我們死不了。絕對死不了“
丁美音疑惑說:”你怎麼知道:“
“我師父”他說到這裏瑪莎拉蒂戛然而止。他答應過師父不在別人麵前提起有關他的一切除了蕭伯玉。
“反正我們死不了,我敢保證”
第三節、
丁美音聽他語氣中肯,知道他沒有說謊。笑道:“那太好了,正哥哥”
子正興上心頭,抱起那把琴,盤膝坐下,把琴放在腿上,笑道:“今天我為你撫奏一曲。你看如何?”
丁美音喜說:“好啊!”
子正深吸一口氣,突然四指一起掃下。
“千軍萬馬刀槍嗚”丁美音幽幽說】
子正右手兩指勾弦在弦上自由穿度,靈動快捷,此時琴音已變得高亢嘹亮,穿雲裂石
“鶴唳長空破雲宵”
子正忽然又變調,琴音震懾人心。迂回跳蕩
丁美音拍手說:“立馬橫刀聲叱吒,急雨摧殘三春花”
子正撫罷笑道:“妹妹才思敏捷,片刻之間便想到了與琴音相符的意象。”
“正哥哥,彈得好。我聽得入迷,情不自禁便說了出來”
“妹妹,這把琴有名字嗎”
“沒有,正哥哥你給他起一個?”
子正笑道:“好。你既然想考我的學識,我若推委,叫妹妹笑話”
丁美音笑道:“正哥哥,你快說吧。別開玩笑”
子正想了一會說:“這是把古琴,古音莊重典雅,但未免呆板凝重,配上靈動飄逸,歡快輕靈的“丁丁”之音再好不過。我看就叫“古丁琴”吧。怎麼樣?“
“古丁琴?”丁美音喃喃道
“怎麼樣?”
“真好!哥哥妙賞洞解,有魏晉風流啊”
子正聽他這麼一說又想起他的伯父,他記得伯父賞說,如果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不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子正想得出神,忽然一個人站在自己麵前,那人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中透著皎潔,嘴角上掛著冷笑。他就像風一樣忽然五瞬間就站在洞口
那人惡狠狠說:“交出劍譜,否則我現在便殺了你妹妹”
子正一驚,原來他早就來了。而且一直在偷聽他們說話。
“風馳,你為什麼偷聽我們說話?”
風馳喝說:“少廢話!快交出來。要不一現就要殺了她!”他不說殺了子正,卻說要殺他妹妹。他深知如果威逼子正他肯定寧死不屈。慷慨就死。但若是拿他妹妹來威脅他,他不忍愧對妹妹就會交出劍譜。用心實在險惡
子正怒說:“劍譜不在我身上。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風馳說:“好。你既然不肯交、我現在就殺了她”他說完便打開牢門。一個箭步便跨到丁美音麵前,同時伸出右手掐著她的脖子。提了起來“
丁美音說:“哥哥,別給他。你一旦交出劍譜我們都要死”
子正看著丁美音嬌嫩皮膚被他掐得通紅,大生憐惜之意。剛才他還口口聲聲說“若有人欺負你,我打得他滿地找牙。”現在那人就在他麵前他卻無可奈何。
子正怒喝說:“放開她。我說了劍譜不在我身上。你欺負我妹妹作什麼!以強淩弱,不是君子行徑。”
風馳大笑說:“君子!老子就愛做小人!我憐香惜玉倒不會,焚琴煮鶴可是在行。我數到三,你再不交出劍譜。三聲過後,玉斷魂銷,可別怪我”
“一!”
子正心說我說什麼他都不信,也隻有說謊先騙過他再說
“二!”“劍譜不在我這裏。在我師父手裏”
風馳鬆開手,丁美音便掉下來歪道在地上呼呼喘氣
“蕭伯玉?他在哪裏?”
“我不知道。師父行蹤不定,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裏?‘
他看丁美音花容倒臥,麵色如土,簡直心痛欲裂!
風馳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出手捏住丁美音的臉頰
子正大驚!以為他心懷不軌。歇斯底裏喊說:“放開他!你若動他一根汗毛,我跟你拚了”
風馳笑道:“放心。老子是真小人,但也不至於當個偽君子”
他說著已將一枚藥丸喟進她的嘴裏。說:“這是裂骨斷筋丹,三個月內拿不到解藥,骨節寸斷,筋條崩裂。到時候便是個不能走,不能動。吃喝拉撒不能處理的活死人。要想得到解藥,就帶我去找你師父“
子正說:”你給她解藥,我吃下毒藥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若是真的不能不能動還怎麼找你師父?“
丁美音說:“正公子,沒關係。如果三個月內找不到你師父。我地在毒藥發作之前自殺”
子正聽她說得平淡,心裏卻痛得更深。
“好!我們隨你去就是了”
風馳心想:呆會兒,我該找什麼借口向教主說明?我若說帶著他們去調查失蹤的貨物,教主猜忌成性肯定會派兵人和我一起去。如果、、、、嗯,隻有如此!躡影,追飛在大小姐那裏。調動不便,這裏隻有我和電逝、、、“
風馳直到子正麵前打開了牢門,說:“你們在這裏別動。等待那兩個小廝來值班你們就趁機殺了他們再換上他們衣服,這是地道的地圖,你們出去後在姑蘇城外荷花蕩等待我”
“姑蘇?這裏不是寧波嗎?”子正問道
那次他到寧波港時就昏了過去。。梁靜姝將他帶到姑蘇他都不知道。
丁美音說:“哥哥,這裏就是姑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