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指使你的嗎?如果你交代的清楚,我就放了你!”趙柏頤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的,真的放了我?”刺客不確信的說。
“本王從不食言!”
“一個女人,我沒看清樣子,她花了重金要蔡茯苓的命,不過我看見了她一塊玉佩,綠色,帶著黃色的珠穗,因為那玉特別,所以多看了幾眼。”刺客描述著。
玉佩,綠色,帶著黃色的珠穗?趙柏頤皺起了眉頭,轉身離開了囚室,他記得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這塊玉佩,就是潘青兒。
趙柏頤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找來的管家,質問著。
“青兒最近有沒有製取銀兩。”
“王爺以前不是交代過嗎?側妃可以隨便使用府裏的銀兩,不必管束……”管家以為王爺要怪罪他,馬上說出了當初他的命令。
“本王不是怪罪你,是問你有還是沒有?”
“有,就是在近幾天,支取三千兩銀子。”管家回答著。
真的是她!
趙柏頤握緊了拳頭,直接去了潘青兒的房間,潘青兒正在悠閑的梳妝打扮,見頤王爺進來了,馬上傷心起來。
“聽說茯苓的孩子沒有了,我正要去看看,剛巧王爺來了!”
頤王爺棲身上前,一把揪住了潘青兒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潘青兒嚇壞了,驚恐的看著趙柏頤“王爺,發生什麼事了?青兒犯了什麼錯誤?”
趙柏頤沒有理會她,而將目光移到了她身上的玉佩上,綠色,帶著黃色的珠穗,他一把將玉佩拽了下來,放在了手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買凶要殺了茯苓,那孩子是本王的,本王的,你這賤人!”頤王爺使勁的一推,青兒摔倒在了地上,
潘青兒使勁的撕扯著頭發,眼神先是慌亂,接著混沌,她瞪視趙柏頤,渾身發抖著返回了床中。
她手指無度的拉扯著床幔,膽怯的縮著脖子,偶爾的看一眼趙柏頤,似乎很陌生的樣子。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嗎?是嗎?”
她看了看趙柏頤,突然笑了起來“我要殺了她,蔡茯苓,我不能生了,我不如死了,我恨她……她有什麼資格生孩子?”
“青兒……”趙柏頤原本火氣突然沒有了,他明顯感覺出了不對,潘青兒嚇壞了。
“王爺愛她,王爺愛她……”
潘青兒淚水順著麵頰流了下來,絕望的伸出了雙手,一聲驚駭的叫聲之後暈倒在了床上。
趙柏頤慌忙的撲了上去,摸了一下潘青兒的手腕,發現脈象混亂,他大聲的吩咐人去請太醫。
潘青兒瘋病沒有根除,精神的嚴重壓抑和心理變態,讓她再次的扭曲,瘋癲了。
太醫搖了搖頭“王爺,按理來說,側妃的瘋癲症十分嚴重,沒有理由會好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清醒了那麼長的時間。”
“不是太醫的藥嗎?”趙柏頤奇怪的問。
“我的藥,用了幾年了,也沒有效用,難道是吃了什麼其他的藥嗎?”
“沒有……”
趙柏頤已經無暇顧及了,他懊惱的看著潘青兒,是過去的種種,讓她無法容忍蔡茯苓的存在,也許她瘋了,可能對她更好一些,畢竟趙柏頤無法做到舍棄蔡茯苓,這個事實將嚴重刺傷潘青兒。
麵對再次瘋癲的女人,趙柏頤已經沒有辦法發貨了。
他回到寢房,茯苓已經清醒了,她兩眼含淚,癡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趙柏頤走了過來,拉住了茯苓的手,真是既歉疚,又無語,他無法挽回失去的孩子,更不能懲罰施惡的潘青兒,兩個女人,一來一往,互相的折磨,最後終究兩敗俱傷。
“也許這就是宿命,不該來到這裏,傷心,傷身!”
“我們還會有孩子的,茯苓,別難過……”趙柏頤輕輕的將茯苓擁入懷中。
茯苓兩眼空洞,毫無生氣。
當日黃昏,當頤王爺剛剛吃完飯,王府就亂成了一團,聽那些士兵的話語,好像有人放了向布衣?
趙柏頤頓時怒了,這個時候,誰敢私放了向布衣?
他起身衝出了正院,怒視著那些士兵“無論如何要將向布衣給本王找出來,絕對不能放走!”
向布衣逃脫了?茯苓支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是她傷心後,聽到最好的一個消息了,不覺笑了起來,這樣也許更好,至少她不必再擔心那個男人了,隻要他自由了,茯苓的心才能稍稍感到安慰。
向布衣走了,王府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頤王爺回頭審視著茯苓的表情,現在孩子沒有了,茯苓的心更不可能在他的身上了,聽見向布衣逃走了,她絕望的神情,終於露出了喜色,心中不覺有些惱火了,他走到了床前,將茯苓摟入懷中。
“本王出去看看,你哪裏也不能去,就留在這裏。”
“我現在身體這樣,還能走去哪裏?”
“向布衣逃走了,他不會回來找你的,假如他還不想死的話。”
“我也不希望他回來……”茯苓歎息著。
頤王爺想說什麼,還是打住了,他推開了茯苓,大步的走出了房間。
王府裏仍舊一片的混亂。
茯苓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焦慮的看著外麵,但願向布衣離開了……
寶儀公主憂慮的站在庭院裏,向布衣真的走了,那種失落讓她無法呼吸,但是她擔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就是向布衣的眼神,他盯著那麵古箏,眼神中隱含的深意,讓她害怕向布衣會去而複返。
頤王爺出去大概半盞茶的時間,正院內的月亮門前,出現了一個男人,他銀發飛揚,身輕如燕,輕輕的落在了趙柏頤的房間外,閃身鑽了進去。
當他出現在茯苓的麵前時,茯苓驚愕了,向布衣,不是逃走了嗎?怎麼又返了回來,他知道這麼做的危險嗎?
茯苓氣惱的看著向布衣。
“為什麼回來,你瘋了嗎?趙柏頤不會放了你的!”
“我說過,隻要我自由了,就帶你走,茯苓,向布衣說的話,從不食言。”
那雙晶亮的炯子,讓茯苓感歎萬分,此種神情怎能不感動呢,她真的沒有看錯人,向布衣是個真君子,對她也是情深意重。
“這裏已經戒備森嚴了,皇上已經出兵圍住了王府,王爺到處在找你,你這個時候,不隻身逃走,還來找我?不是死路一條。”
“哈哈”
向布衣笑了“契丹發兵,是件大喜訊,他們等了我五年,按兵不動,就是因為後繼無人,現在不一樣了,想象也知道,他們有了新的大王,解救我無望的情況下,隻能宣戰!”
“你不怕死嗎?”茯苓輕聲的問。
“怕死?”向布衣大笑了起來“怕死就不來找你了,你已經家破人亡,成了一個奴婢,更沒有理由留戀這裏,跟我走!”
向布衣拉住了茯苓的手,向外衝去。
假如能出去,假如可以脫離這裏,假如一切都從頭開始,茯苓願意……跟著銀發向布衣流浪江湖。
當他們走到門口時,趙柏頤的身影閃了出來,身後則是黑壓壓的重兵。
頤王爺看著向布衣拉著茯苓的手,怒喝著。
“想不到,你竟然不肯自己逃走,還要帶著本王的王妃!”
“王妃?”
向布衣鄙夷的看著趙柏頤“她還是你的王妃嗎?據我所知,她隻是個奴婢。”
“她無論身份是什麼,都是本王的女人!”趙柏頤怒目圓睜,心中憤恨,茯苓竟然沒有反抗,欣然的接受了。
“女人,哈哈!”向布衣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趙柏頤怒喝著。
“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沒有好好的照顧她,你羞辱她,貶了她,抄了她的家,害得她家破人亡,現在我要帶她離開這裏,趙柏頤,你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拋去你我的恩怨不說,你對茯苓,簡直就是無恥之極,讓我唾棄!”
趙柏頤被說臉色泛青“我無恥,你為何不問問蔡茯苓,嫁到王府之前,她都做了什麼?我到現在仍舊容忍她,圍護她,她還要本王怎樣?至於太師府,那是因為她的父親和哥哥,惡貫滿盈,法理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