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心火(2)(1 / 3)

茯苓連連後退,不知道趙柏頤要怎樣對待她,也許是太過緊張,腳下一抖,眼前一黑,毫無聲息的倒了下去。

頤王爺隻是激怒了,並沒有打算對茯苓怎樣,她突然暈倒,嚇壞了他。

“茯苓……”

趙柏頤俯身將茯苓抱了起來,發現她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也許是太師府的變故,家破人亡,讓她心力憔悴,他輕撫著茯苓的麵頰,大聲的吩咐丫鬟傳喚太醫。

雖然聖旨已下,茯苓成了丫鬟,可是在趙柏頤的眼中,她是茯苓,他的王妃,夢中的藍衫女人,那揮之不去的,永遠的縈繞著他。

太醫匆匆的趕來了,為茯苓診脈之後,麵露喜色,但是喜色之後又有些擔憂了。

“她怎麼了?”趙柏頤焦急的看著太醫,太醫的神情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

“王爺,王妃有喜了,不過這身子太虛弱了,是不是最近勞累過度,過著心神煩躁,總之脈象很弱啊……”

“你是說……”

趙柏頤驚喜萬分,激動的握住了茯苓的手,她竟然是有了,頤王爺不覺責備自己了,他怎麼會這麼粗心,忽略了這個事實呢?

不過太醫說的確實有理,最近抄了蔡家,茯苓被貶,諸多的煩心事堆積在了一起,難以排解。

他麵對茯苓,內心都是遺憾。

假如她不是蔡京的女兒,他該會多麼的痛愛她。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潘青兒走了進來,她羞惱的看著躺在頤王爺床榻上茯苓,肺都要炸了,好一個無恥的女人,即使做了丫鬟,也不忘記勾引王爺,現在躺在王爺的床榻上,裝的楚楚可憐,好不知恥。

青兒冷眼的看著太醫。

“蔡茯苓生病了嗎?一個丫鬟,為何要勞煩宮中的太醫?”

“這個……”

太醫有些為難了,但是也隻能低聲的說“她隻是有喜了,不是生病。”

有喜了?青兒感覺似乎被人打了當頭一棒,麵部肌肉痙攣一樣的扭曲著,她不知退出去,還是走進來,她依稀記得當初太醫對她說的話,因為她的身子受過傷害,可能這輩子也不能懷孕了。

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悲慘的,可是偏偏的蔡茯苓有了……

頤王爺回過了頭,看見了潘青兒,青兒的臉色發青,眼睛含著淚花,定是知道茯苓有孕在身,受了刺激。

他鬆開了茯苓的手,走到了青兒的麵前。

“本王說了不會慢待你,你大可放心,至於茯苓,她雖然已經不再是王妃,但是仍舊本王的女人,納妾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所以本王希望……”

“青兒知道怎麼做,青兒不是嫉妒的,是為王爺高興,才會喜極而泣。”

潘青兒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氣得要瘋掉了,無論如何,蔡茯苓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生下來,雖然那是趙柏頤的骨肉,但是她寧願是別的女人生,也不能是蔡茯苓。

她在房間了呆坐了一會兒,就落魄的離開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潘青兒心情難以平複,她必須向辦法對付那個女人,一旦她生下了王爺的骨肉,就算不是王妃,也會受到王妃的待遇,一個不能生育的潘青兒在王爺的眼裏什麼也不是。

她不需要憐憫,她需要的是王爺的愛。

潘青兒使勁的咬著嘴唇,以至於唇瓣都伸出了血絲,一邊的丫鬟嚇得渾身發抖,生怕側妃的怒氣遷怒到她們的身上。

“她不會生下孩子的,我發誓!”潘青兒惡毒的看著窗欞外的正院,早晚有一天,蔡茯苓要滾出王府,她會搬到正院,堂堂正正的做趙柏頤的王妃。

茯苓怔怔的看著趙柏頤,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竟然有了這個男人的骨肉,原本理順的思路又亂了起來,冥冥之中,她和趙柏頤有著閑扯不斷的關係。

“本王要做父王了,茯苓……”

趙柏頤輕輕的撫摸著茯苓的頭發,端詳著她蒼白的臉色“不要再擔心,好好的修養身體,太醫說你心力憔悴,不能再憂慮了,那會影響孩子的健康。”

茯苓將麵頰別到了一邊,她心中無限淒苦,趙柏頤擔心的隻是她腹中的孩兒而已,若是沒有了這個孩子,他會怎麼對待她,當真讓他成了他房間的丫鬟了嗎?

剛才潘青兒的傷感,茯苓也看到了,她該感到高興才是,那個女人自從當了側妃,就作惡不斷,但是一想到她可憐的境遇,茯苓的心又軟了。

“最近這段時間,本王會盡量留在你的身邊。”

趙柏頤神清氣爽的舒展了一下雙臂,走到了書案前,提筆寫起字來,他確實高興,甚至有點興奮,他眼前似乎看到了一種幸福的景象,茯苓抱著孩子站在花園裏,衝他招著手,小家夥隻能的喊著父王。

寫著寫著,趙柏頤的目光又看向了茯苓,不覺有些出神了。

藍楓小築。

向布衣看著院子裏忙碌的寶儀公主,那些藥材需要晾曬了,可是他全然的沒有心情,茯苓好久沒有出現在小築之中,甚至古箏也很少彈奏了,他想知道出了什麼事?難道趙柏頤又難為他了嗎?

寶儀曬好了藥材,走到了向布衣的麵前“你不想現在離開嗎?我可以放了你,因為契丹和大宋要開戰了,你是契丹王子,這種情況對你十分不利。”

“隻是因為契丹和大宋要開戰了?”向布衣奇怪的看向了寶儀,覺得寶儀話中有話。

“你再不走,就性命難保了。”

寶儀公主的話說完後,向布衣終於明白了,看來趙柏頤要對他下手了,一旦契丹攻打大宋,他這個人質就失去了作用,留著沒有用了。

“我想見茯苓,她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擔心她,你和她都自身難保,還是各顧各的吧?”

寶儀公主氣壞了,為什麼此時此地,這種緊迫的時候,向布衣還忘記不了那個蔡茯苓,她到底給向布衣灌了什麼迷魂藥,讓他連判斷形勢的能力都喪失了。

“自身難保?”

向布衣麵色一凜“茯苓怎麼樣了?是不是趙柏頤又難為她了。”

“那不是我王兄想難為就去難為的,而是蔡茯苓自己,她是奸臣蔡京的女兒,蔡京貪婪錢財,獨攬朝權,欺壓百姓,皇上掌握的足夠的證據,將蔡家抄家了,她已經家破人亡,自己也被貶為王府的丫鬟,是我王兄念及舊情,才沒有殺她,便宜她了,她現在為了保命,哪裏還有心思記掛著你。”

“貶為丫鬟?”

向布衣使勁的揮動著手臂,鐵鏈發出了鏗鏘之音,他震怒了,怪不得聽不到古箏的聲音了,一個丫鬟哪裏還能再碰古箏,趙柏頤這個無情的男人,一定趁機折磨茯苓了,在向布衣的眼裏,趙柏頤的愛是自私的,殘暴的。

“向布衣,我會想辦法拿到王兄的鑰匙,你帶著我,離開吧,就算當貧民我也願意。”

寶儀走到了向布衣的麵前,拉住了他的衣袖,痛苦的將頭依偎在了向布衣的胸前。

向布衣知道寶儀的心思,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她是和親的公主,可是他沒有辦法愛上她,在她的身上,向布衣看不到吸引他的氣質。

相反,蔡茯苓就不同,看到她,他的心會悸動,見不到會憂慮,隻想擁其入懷的感覺那麼強烈。

“公主,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就該知道,我始終沒有答應過你,你放了我可以,但是我要帶走的卻是蔡茯苓。”

向布衣推開了寶儀公主,走到了草藥前,輕輕的翻弄著“向布衣做人光明磊落,唯一的一次,就是利用了茯苓,卻心痛難忍,我確信,她占據了我的心,我不能做違背心意的事,而且對你也是不公平的。”

“我不要公平……”

“可是我做不到!”向布衣怒喝著,他說什麼,她才能明白,有些事,不是寶儀想的那麼簡單。

“那你自己走,我不會跟著你,我放了你!”寶儀終於做出了妥協,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向布衣死去,她寧可放了他。

“對不起,我要帶上茯苓……否則我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