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柏頤走出房門的腳退了回來,他無法阻攔青兒,但是聽到青兒剛才的話,真是提醒了他,茯苓現在隻是個奴婢,壞了王爺的骨肉,自然引來不必要的嫉恨,假如青兒……心中不像趙柏頤想的那麼善意,他不是那孩子的性命做賭注了。
最讓人懷疑的地方就是,小蝶一再強調,茯苓已經吃飽了,可是潘青兒仍舊堅持,有點不合情理了。
“將補品放下,一會兒等茯苓有胃口了再吃!”趙柏頤替小蝶解了圍。
“那我還是端回去,等中午再燉了拿過來吧。”
潘青兒覺得自己此舉太愚蠢了,昨夜的焦慮讓她失去了耐心,這若是被王爺發現了,別說備受冷落,可能側妃的位置也不保了。
頭腦簡單的女人,一心就是想作惡,她剛要轉身離去的時候,趙柏頤拉住了她。
“你隨本王來!”
那幾乎就是命令,潘青兒身體一抖,不敢不聽從,跟在了王爺的身後。
趙柏頤離開了正院,走到了一處涼亭裏,瞪視著潘青兒。
“你在搞什麼鬼,你的心思剛才已經全都暴露了,別說那些補品沒有問題,還不說出實情,難道讓我拷問丫鬟,叫太醫查你的補品嗎?”
“王爺!”
潘青兒噗通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
“你做了什麼?”趙柏頤冷冷的問。
“青兒嫉妒瘋了,在補品裏放了慢性墮胎藥,青兒知道錯了!”潘青兒知道不說不行了,若是被太醫查出來,她不如實相告,就趙柏頤著脾氣,絕對能廢掉她的側妃之位。
趙柏頤憤然的來回走動著,想不到,潘青兒竟然想出這樣惡毒的辦法,在不知不覺之中,害死茯苓腹中的胎兒。
潘青兒何時變得讓他看不懂了,雖然她過去受到了傷害,但是趙柏頤已經在盡力的彌補了她了,就算不為別人,也趙家的後代著想,難道她想趙柏頤斷後嗎?
趙柏頤現在不理解的是,潘青兒是愛他,還是愛她的地位?
“你竟然要害本王的孩兒!”
趙柏頤的手掌舉了起來,但是看到青兒滿臉的滄桑和淚痕,竟然有些不忍了。
“王爺,青兒錯了,青兒隻是嫉妒,嫉妒她能為王爺生兒育女,而青兒卻因為當年蔡茯苓的迫害,不能為王爺添丁,難道青兒的心,王爺還不懂嗎?為了王爺,青兒遭受了一切,就算一時糊塗,王爺也要原諒青兒的無知。”
潘青兒抓住了趙柏頤的衣衫,淚水漣漣,她真的怕了,害怕曾經一直奢望的寵愛,就此沒有了,她在乎這個側妃的位置,在乎這個王府,更在乎趙柏頤。
“起來吧……”
趙柏頤將青兒扶起,覺得這個女人此時的容顏真的枯竭了,那種落魄讓他感到憐惜,他怎麼可能懲罰她呢,既然沒有鑄成大錯,追究也沒有意義“今後不要再做傻事了,茯苓肚中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他是本王的希望。”
“青兒知道了。”
潘青兒擦拭著眼淚,緊緊的抱住了頤王爺的腰身“王爺,不要冷落青兒,青兒一個人在房間裏太寂寞了,才會胡思亂想。”
好一個潘青兒,很會利用形勢,她希望能挽回殘局,隻要讓趙柏頤在床上痛快了,他很快就能忘記今日的事。
趙柏頤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態,他沒有辦法接受青兒,難道是嫌棄她變得姿色全無了嗎?試問趙柏頤不是貪婪美色之人,但是一想到茯苓,趙柏頤就滿腔的熱情,似乎真的對不住潘青兒了。
“這幾天本王忙於公務,所以才會……”
“王爺昨夜不是陪著茯苓那個賤人嗎?”潘青兒幾乎就是衝口而出。
趙柏頤頓時火了,他一把推開了青兒“你好好反省一下,真是讓我失望!”
趙柏頤拂袖而去,潘青兒跌倒在了涼亭中,她氣恨的捶著涼亭的地麵,她不會罷休的,茯苓竟然將王爺的愛全都拿走了,那麼,她就拿走茯苓最愛的東西,那個孩子別想看到這個世界的太陽。
食物上做手腳已經不可能了,她必須想別的辦法。
茯苓懷孕四個多月,趙柏頤沒有再出過王府,關於茯苓的飲食受到了嚴格的控製,他對茯苓體貼溫柔,讓茯苓受寵若驚,趙柏頤完全的變了一個人。
偶爾的趙柏頤也會去潘青兒房中留宿一晚,但是次數卻少之又少,他無法在青兒的房間安睡,有時間半夜的時候,便起身離開了。
潘青兒心中的嫉妒更甚了,半夜看著趙柏頤離開的身影,她直想撞牆結束自己的生命。
一次趙柏頤突然想到茯苓出府散心,潘青兒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茯苓第一次走出王府,心情確實不錯,外麵的鳥語花香,樹木蔥鬱,要比王府的空氣清新多了。
“王爺要帶我們打獵嗎?”茯苓輕聲的問。
“是啊,這裏環境真是不錯,而且王爺就帶了我們。”小蝶有些沾沾自喜了。
茯苓才知道,王爺沒有帶著潘青兒,這有些讓她不解了,趙柏頤最近幾乎不去潘青兒的房間了,難道他們鬧了什麼矛盾。
不過這些時日,茯苓心中也覺得有些許的不快,為何古代男人要三妻四妾,想著愛撫過自己的男人,夜裏睡在別的女人身邊,心中就越發的厭惡,這也是她從心裏無法接受趙柏頤的原因之一。
轎子落了下來,趙柏頤將茯苓扶了出來,眼前是一片蒼茫的新綠,一片廣袤的森林。
“本王經常在這裏狩獵。”
“很美啊,來到大宋,我還是第一次走出家門。”茯苓神往的感歎著。
趙柏頤被她的話弄的哭笑不得,她總是語出驚人,來到大宋,就好像她曾經不是這裏的人一樣。
趙柏頤不敢讓茯苓進入森林,就叫士兵看守著,茯苓和小蝶被美景吸引了,雖然很想去森林裏遊玩,但是鑒於王妃身體不適,也就在森林外守候著了。
趙柏頤心情舒暢,第一次帶茯苓出來,看到她的笑顏,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的,自從大婚之後,茯苓就猶如生活在囚籠中一般,也許他早就該,讓出來散心。
狩獵的收獲不錯,打到了一直兔子,山雞,還有一隻肥羚羊。
當趙柏頤的馬匹奔到了森林外的空地上時,頓時驚呆了。
守護的士兵受了重傷,小蝶氣息微弱,茯苓不見了蹤影,趙柏頤和狩獵的士兵們驚慌的扔了手中的獵物。
趙柏頤奔到了小蝶的麵前,大聲的怒喝著。
“茯苓呢?茯苓呢?”
“王妃被劫持了,向東……”
誰這麼大的膽子,趙柏頤飛身上馬,向東追去,一路上,出了雜草,根本沒有人影,茯苓被抓去了哪裏?
趙柏頤不肯放棄,他仔細的觀察著草麵,發現有踐踏的痕跡,他快馬加鞭,繼續追了出去。
在幾棵粗壯的大樹中間,趙柏頤發現了幾個蒙麵人,他手持佩劍,淩空躍起,那人似乎正要逃走,見趙柏頤追到,趕緊上前招架。
一個蒙麵前胸中劍倒了下去。
其他幾個人見形勢不妙,互相使了個眼神,其中一個男人將肩頭的袋子揚起,向著趙柏頤甩了出去,趙柏頤擔心袋子中的是茯苓,不敢揮劍迎接,也不敢讓它落地,隻能張開雙臂接了過來。
那幾個蒙麵擺脫了糾纏,急速的向森林中竄去。
趙柏頤慌忙的解開了袋子的口,裏麵的果然是茯苓,她已經昏迷不醒,失去了知覺。
“茯苓……”
趙柏頤探了一下鼻息,放了心,但是他將袋子脫下的時候,頓時麵無血色,茯苓身下都是鮮血,孩子沒有了。
返回了頤王府,趙柏頤麵色陰森,太醫張皇失措的從內室走了出來,不斷的搖著頭。
“孩子沒有了……”
趙柏頤幾乎瘋狂了“提審刺客。”
那個被頤王爺重傷的刺客,雖然奄奄一息,仍被救治了過來,他躺在囚室之中,渾身發抖,眼睛驚恐的看著趙柏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