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蘇越問鳳落城 法師談複土社(1 / 3)

典隱、廖庭蘊和童犀都默默地在後麵不言語,蘇越抱拳朗聲道:“原來是德隆法師,失敬失敬。”

德隆法師道:“窩豐隻是癡長幾歲,難得在異地能遇見相知,如若各位不棄,到寒舍一坐如何?”

典隱等因殺了他徒弟,有心不去。蘇越卻已張口答應了。

典隱和廖庭蘊都見識到了德隆法師的高徒——兀突的厲害,因此覺得德隆作為祁術宗師,更難對付。因此蘇越應下來之後,二人都覺得頭皮發麻。一路上,典隱偷偷問問蘇越如若被其發現兀突和百生死於他們之手,該如何收場?

蘇越道:“這裏交通閉塞,與外界不通,他倆的死訊不會這麼快傳過來。隻要我們不說,便沒人知道。我一直想跟祁術的宗師們討教一些有關祁術的事情。你們若害怕說漏了嘴,少開口便是。”

四人跟著德隆在村裏轉了沒多久,便來到一處庭院。說是庭院,其實與一般庭院大不相同:整座庭院裏從外到裏看不見一塊磚瓦,除了木頭便是花草。圓形輪廓,院基像個巨大的向日葵,而整個庭院就像是座建立在向日葵上的巨大花園。花園裏隻有兩幢房子。左邊一幢隻用一個木字便可概括。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卻沒有一點鋸拉斧劈的痕跡,像是有人把一個鏤空的木盒子去了門,留了窗,覆在地上。右邊這幢一個草字也可概括。它呈圓筒狀,無門無窗,穹窿圓頂,以又長又彎的柄葉當作門牆,倒像一棵倒扣的巨型白菜。與左邊那幢相比雖然小一些,但精美程度遠勝於前者。庭院裏又有奇花異草,大似風車,中似風鈴,小似蘭桂,芳香豔美,姿態各異,高低不同。

典隱等人眼花繚亂,嘖嘖稱讚,甚至都忘記了兀突等人的事兒,不知不覺就隨德隆法師進了左邊的方形屋,喝著帶著奇香的綠茶,賞著窗外的美景。典隱和廖庭蘊害怕童犀口無遮攔,把兀突和百生的事兒給捅出來,因此端著茶杯就拉著童犀到院子裏去了。

蘇越見這桌子椅子都是上有枝葉下有根,連茶杯都是天然長成,毫無鐵器削刻的痕跡,不禁擊節讚歎。

蘇越道:“蘇某自橫步山與權帥相遇,得到所贈《木係祁書》一書,書中祁術雖用中原文字寫就,但其中的大部分內容還是不能理解。因此特來求教法師。”

德隆法師道:“蘇將軍若不嫌我囉嗦,咱們可飲茶慢聊。”

蘇越道:“晚輩願洗耳恭聽。”

“我們之所以稱為祁人,皆因幽州所有祁人的祖先都在祁山。我們是祁山山神的後裔。山神生四子,分別為絲屯木氏,屍禹土氏,手止金氏,水炎水火氏。隻要是祁人,便都是這四氏五族的子孫。我叫絲屯窩豐,便是絲屯氏”

蘇越道:“那水火都是一個祖宗?”

德隆點點頭,又道:“水炎氏原本是四氏中最強大的。隻是水炎氏的後代不睦,經常內訌,信奉水的便成了水炎水係,信奉火的便成了水炎火係。後來便有了四座邦國,要是有機會,你以後必能見到,這些邦國以氏為名,也存在了幾千年。要是到了水炎城,你們可以去看看,城中有一座很高的土牆,土牆以北為水族,土牆以南為火族。兩族同居一隅,卻老死不相往來。”

法師又道:“五族的祁術不分高低,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祁術一宗,並非人人都有天賦學,別說是你,世修此道的祁人往往也是萬中無一。我有倆徒弟,一個叫兀突,一個叫百生。他們的天賦在祁人中都屬佼佼,但百生相較於兀突,差得真不是一星半點兒。天賦高的比如將軍的老上司權老,那麼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學起此術就跟走路一樣容易。這與悟性的高低無關,也與聰明愚笨無關,隻講個合適不合適。”

“法師的意思,是蘇越不適合研習祁術?”蘇越問道。

法師道:“其它的我不知道,木係你確實不適合。窩豐說話直白,將軍不要怪罪,這一門便是如此,適合之人簡直如神,不適合之人苦練一生也是進展微小。五係祁術中,最體現這一點的便是土係。日後你若能見到一個叫屍禹的人,便知道我此言非虛了。”

外麵三人逛著德隆法師奇幻的庭院。庭院裏到處都有奇花異草,尤其是那座白菜屋,門板彎彎曲曲的直接到頂,把所有門板拆了,便什麼都沒了,真就像個大白菜一樣。蘇越和德隆法師站在方形木屋的門口。蘇越像是終於卸下了什麼包袱,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