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哽咽了幾下,剛要平靜下來說話,被突然衝過來的月桐打斷了。月桐大喊著:“小姐你怎麼了?”用力推開謝文茵的手,正端著的熱粥也不知有意無意地傾灑在謝文茵的手臂上,謝文茵的手下青峰見狀也縱身躍過來,顧盼心裏著急,衝月桐叱道:“月桐,你還不速與謝公子賠禮道歉!”

月桐端著空碗,脖子梗著說:“我為什麼要道歉,明明是他居心不良,想占小姐便宜。”

“你!”顧盼氣到:“你瞎說什麼?!”

“我就不道歉,我又沒有錯。”月桐激動地說:“他們說京城的白麵公子最會勾女人了,小姐你可別上當啊……”

“你退下!”顧盼喝住他。月桐見顧盼是真生氣了,心裏也有點害怕,瞪了一眼謝氏主仆,退下了。

顧盼忙用帕子給謝文茵擦袖子,見他手背被燙的通紅,情急之下擼起他的袖子看,剛瞥到他白皙的手臂上一個鮮紅的圓點,就被謝文茵慌亂地奪過袖子說了聲“我無事,先去休息了,顧妹妹也早點休息吧。”就逃也似的回帳篷了。

顧盼麵對還未離開的侍衛青峰,真誠說道:“月桐太過分了,是我沒有管教好,請哥兒代我像謝哥哥道歉。”

高塔樣的青峰許久未動,最後悶悶擠出聲“姑娘要負責。”

“你放心,我一定會罰他的。”顧盼忙應承道,“我那裏有頂好的燙傷膏,我這就去找。”

顧盼忙回到自己的帳篷,翻找出燙傷膏,派紫煙送到謝文茵那裏。月桐在帳篷口別扭著,顧盼看到他就來氣:“我平時真是太慣著你了,謝公子對我們禮待有加,剛才也是好心幫我擦眼淚,你怎麼說話這麼沒有禮貌,還把那麼熱的粥倒在他身上,你是誠心的吧?”

月桐倔道:“對,我就是誠心的,他就是居心不良,有個機會就套近乎,我們堂堂將軍府最不缺侍衛了,用得著他保駕嘛?才幾天功夫啊,就動身動腳了,我伺候小姐八年了,小姐就因為個才認識幾天的小白臉凶我?!”

“你!”顧盼不知說什麼好了,“你還越發有理了!你給我到帳篷外站著思過!”

“站就站!”月桐扭臉就出去了。過了一會,顧盼也渾渾噩噩躺下睡著了。

這頭謝文茵心裏撲騰了半天,坐立不住,卷起袖子望著自己的守宮砂出神。良久,才醒過神來,看著旁邊顧盼送來的燙傷膏心裏絲絲甜蜜。這個小笨蛋,連守宮砂都不知道!正在甜蜜地回憶,帳篷外傳來青峰鈍鈍的聲音:“公子,那個小廝被顧小姐罰站思過,都站了快一宿了。”

謝文茵心裏更甜了,“知道了,你也休息吧。”

第二天天亮,顧盼也醒了,沒看到月桐,才想到他被自己罰站了。想他細皮嫩肉的,指定站一會就耍賴去睡了,就召喚紫言和博裕進來幫忙洗漱梳妝。當他倆輪番將顧盼的頭皮扯得生疼後,顧盼放棄了,說道:“算了,將月桐叫進來吧。”

月桐進來後,顧盼見他萎靡不振,黑著眼圈,主動示好到:“還是月桐的手藝好,你幫我梳頭吧。”

月桐也不說話,拿起梳子給顧盼梳好,收拾起鋪被來。今日進京,大家都忙碌著,顧盼也就沒再顧得上月桐怎樣。謝文茵見到顧盼後表情有點不自然,他迅速調整了一下,周到地安排顧氏一家住到柳林的府宅,然後告別回太師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