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2)

“你要看病還是要看人?如果不看病,你就可以走了。”陽曦看到方培落在江平胸口的目光,沒來由的很是生氣。

“呃……好的。”方培語無倫次,慌忙將溫度計塞到江平腋下。然後開始聽心音,檢查肺部,量血壓。

陽曦就坐在旁邊,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這讓方培覺得有些壓力。好不容易才檢查完,方培給江平配了藥水,掛上點滴,又開了口服藥,才歇下來。

“她怎麼樣?”陽曦看方培收拾東西,終於開口。

“感冒,發燒39度,沒有引起肺炎或者氣管問題,不過情況不是很好,我給她掛了退燒補水液體,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口服藥一日三次,飯後服用,這一組液體掛完之後,觀察一下,燒能退下來,就沒有問題,如果沒有退,需要繼續掛水。”方培好歹算是找回了正常思維。

“你去客廳看電視吧,我在這裏看著她,有問題,我叫你。辛苦了,方醫生。”陽曦下了逐客令。

方培知道陽曦的性格,也知道這間屋子是不歡迎外人的,雖然心裏不情願,卻也點點頭下樓去了。

門被方培拉上,屋子裏陷入安靜。陽曦坐在床邊,看著江平一張被燒紅的臉,目光落在領口處,手不由自主的伸過去,輕輕拉開。鮮豔的紅痕,清晰無比。陽曦歎息一聲,給她拉攏領口,又拉上被子,心裏卻百味雜陳。

是自己幹的嗎?腦袋裏記憶的碎片依然模糊,不知道是夢還是真。這畢竟不比一個擁抱,一個親吻。這種接觸不屬於無關的兩個人,而隻應該屬於情人。如果自己做了,自己就是最惡劣的那個,連自己都對自己充滿了鄙視。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會酒後亂性?會看著一個女人的身體發狂?

陽曦真不相信自己會幹這樣的事情。女人的身體,自己並不是沒見過,讓自己動心的,隻有楚安,自己愛的那個人,其他人就是脫光了在自己麵前跳豔舞,自己也沒有興趣。至於喝酒,雖然這兩年幾乎不沾酒,但是兩年前,自己在普陽的時候,各種飯局,各種酒會,哪一次少得了酒?醉也醉過,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失態的情況。

陽曦想不明白,卻覺得有些頭昏。算了,放棄吧。不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真是自己做的,江平想要什麼補償,自己都盡量滿足她。

歎息一聲,陽曦覺得自己也有些困,幹脆上床小睡。

方培在客廳沙發上坐著,開著電視卻一個畫麵也沒看進去,腦袋裏隻想著陽曦房間裏的女人。心裏有些複雜,說不出是失落還是嫉妒。直到手機鬧鈴響起,看看時間,液體快掛完了。

陽曦依然沒有叫她,方培隻好直接去敲陽曦的房門。可惜房間裏沒有回應,考慮到病人的安全。方培直接開門進去了。

屋子裏光線有些昏暗。液體快完了,那個說要守著江平的陽大小姐這會兒居然躺在江平的身邊睡得很熟。

滿屋黯淡的紫色,透著憂鬱安靜的氛圍,床上兩個女人挨著睡得很香。江平的燒已經退了下去,睡得香甜,陽曦眉目安靜,也睡得安然。

方培輕輕拔掉江平手背的針,收拾了東西,而後目光不由落在陽曦的臉上——她,經過了那些,還會再愛一次嗎?

自己曾經以為,她已經沒有了愛的能力,因為她拒絕一切人的靠近,拒絕與人溝通,她的心門已經死死關住,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她都不會有絲毫波動,可是如今,她卻讓一個所謂的保姆躺上了她的床。

還會再愛一次嗎?答案也許有了,隻是答案與自己無關。那個躺在她身邊的人,身上那些紅痕,猶如宣誓一般,確定了這個答案。方培的心裏不由得生出些哀傷來。

“你為愛生,為愛死,得你愛的人,必然是最幸福的人,可惜不是我!”方培久久凝視陽曦,那精致的五官,在睡著之後沒有了平時的冷漠犀利。方培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臉。

“她是我的,你別想了。”低低的聲音,沒有預兆的響起。

方培的手猶如被火燒到一般猛然收回,目光無可避免的與江平相碰。

江平醒了,看著方培的目光淡然,說話的口氣篤定霸道,與她那帥氣的臉相得益彰。方培有些避無可避,隻能給自己找個台階:“她也有些感冒,我給她開點藥。”

“謝謝。”江平的道謝禮貌而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