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超偵知他們已經出兵,迅速命令諸部齊發,在雞鳴時分,直撲莎車大本營。營中沒有防備,軍士奔逃,班超追斬五千餘人,獲馬畜財物無數。
莎車降服,龜茲等國隻能各自退兵。於是南道遂通。
兩年後,也就是永元元年,大漢竇憲率軍連破北匈奴於燕然山、金微山,出塞五千裏。北匈奴主力被迫向西遠徙,西域形勢發生了有利於漢的變化。
西麵的大月氏想乘兩大勢力互相糾纏之機從中漁利。永元二年,大月氏貴霜王朝發兵七萬,越過蔥嶺,企圖與西域北道諸國連兵消滅班超勢力。
班超的軍隊處於劣勢,眾人恐慌。班超卻以為,月氏兵雖多,但跋涉數千裏,翻越蔥嶺而來,轉輸不便,糧草無法久支,采取了堅守之策。
果然,大月氏副王謝進攻班超,無法攻克,搶掠糧草,又無所得,疲憊不堪。班超估計他們糧草將盡,必會派人到龜茲求救,預先命幾百士兵在東邊埋伏,謝果然派兵帶金銀珠寶去龜茲求援。
班超的伏兵把使者殺死,並派人拿給謝看。謝大為驚恐,進退無據,隻好遣使向班超請罪,乞求放他們退兵回國,大月氏因而大為震驚,與漢和好如初。
北匈奴既失敗西遷,大月氏又受挫南退,於是,龜茲率姑墨、溫宿於永元三年降於班超。後漢重建西域都護府,任班超為西域都護,徐幹為長史。
班超駐守龜茲,徐幹屯於疏勒。又設置戊校尉領兵五百人,居車師前部高昌壁,戊部候居車師後部候城,東西遙相呼應。
此時,西域隻有焉耆、尉犁、危須因前時攻殺都護,心懷疑慮,尚未降附。永元六年,班超一麵大發龜茲、鄯善等八地區的兵力共七萬人,及漢吏士、客商一千四百人討伐焉耆,同時又遣使向三個地區的君長誘降。在軍事壓力和政治安撫下,三地皆降服,北道遂通,至此西域五十餘國悉皆納質內屬。
自明帝永平十六年班超銜命出使西域,至和帝永元六年平定焉耆,經過二十一年的艱苦鬥爭,西域終於再度擺脫匈奴,複歸屬大漢皇朝,班超以功封定遠侯。
班超東歸以後,繼任的都護任尚失和於西域各國,受到各國的攻擊,接著隴西羌人與大漢發生戰事,隴道斷絕。
元初六年,敦煌太守曹宗遣長史索班率兵屯駐伊吾,北匈奴與車師後部共同攻殺索班。鄯善告急於漢,求救於曹宗。鄧太後召班超之子班勇到朝堂與公卿會議對策。公卿多主張宜閉玉門關,放棄西域。
班勇自幼隨父親在西域長大,熟悉西域情形,力排眾議,認為屈就北虜,緣邊之郡將受困害,建議置護西域副校尉於敦煌,恢複敦煌營兵三百人,另遣西域長史將五百人屯樓蘭。
延光二年,大漢以班勇為西域長史,率兵經營西域。次年班勇開導龜茲、姑墨等國,使之降附。隨後班勇又發其步騎萬餘人到車師前部,擊走北匈奴,並屯田柳中。
四年秋,班勇發敦煌、張掖、酒泉河西三郡兵及鄯善、疏勒、車師前部兵,大破車師後部,斬其王軍就與匈奴持節使者。
順帝永建元年,班勇發諸國兵出擊北匈奴呼衍王,呼衍王遠逃,其眾二萬餘人皆降。
永建二年,班勇與敦煌太守張朗共討焉耆。二人分兵兩路,約定同時到達的日期。張朗想獨自邀功,先期趕到焉耆,焉耆降。班勇反以後期獲罪,被征下獄,免官,後卒於家。
桓帝時,長史常駐於闐。
中平年間,涼州亂起,西域再次與中原斷絕。
班勇以後,東漢不再置西域都護,而以西域長史代行都護之職。長史比之都護無疑低了一個格次,也代表著後漢在羌亂的折騰下,對西域的重視程度已然減弱。
張遼對於班超此人是極為佩服的,縱覽班超收服西域的過程,就是一部縱橫捭闔的精彩大戲,勇氣、決斷、眼光、謀略,缺一不可。
時下之人包括曹操、劉備等雄主,精力仍在中原,並不那麼看重關涼州,至於西域就更不用了。
但來自後世的張遼知道西域乃至西域以外的世界,如今造船與航海技術尚且欠缺,航海一時間還不行,隻有西域是通往地中海和印度文明的唯一通道。
所以張遼對絲綢之路極為重視,不僅是著眼於發展商業經濟的考慮,更重要的是長遠的布局。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掌控西域。
中原無論怎麼打,都是炎黃的,如果能在這個時代就通過西域,將炎黃勢力延伸到兩河乃至地中海,那對炎黃無疑是利在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