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派人去執金吾衙署請證人,董卓雙目微垂,此時太師府正堂中靜寂一片。 WwWCOM
眾朝臣都在默然打量著劉囂,縱然在青腫的掩蓋下,眾人也能察覺到劉囂的神情越來越緊張,身子也止不住顫抖起來。
不多時,兩個形貌狼狽的黑衣人被押了進來,看到劉囂,慌忙喊了聲:“校尉,屬下有辱使命!”
劉囂看到這二人,確實是自己所派死士的打扮,不過他哪能將那些人都認全,而且當此之時更不會承認,大聲怒斥道:“汝等何人?趕來汙蔑於我!”
張遼哼道:“此二人皆是司隸,有名牌在身,可讓廷尉查驗。”
廷尉宣璠看董卓沒有反對,當即命廷尉正鍾繇去查驗二人身份。
劉囂大聲道:“便是他二人是司隸又如何?吾手下一千二百司隸,稂莠不齊,難免有人被收買利用,便是他們刺殺張遼,也是被人利用,吾監管不嚴,卻不能當刺殺之名!”
此二人他不認得,多半是嘍囉,根本不會知道太多的信息,劉囂看到張遼所謂的證人不過如此,不由大是鬆了口氣。
宣璠和眾朝臣看到劉囂抵死不認,不由紛紛皺起眉頭,董卓沒有話,張遼卻冷笑一聲,道:“看來汝還要垂死掙紮,也罷,我便再請來一個證人。”
很快,又有一人被押了進來,劉囂一看到此人,麵色登時大變,這人正是他的親信從事,也正是此人主持刺殺之事,事後他便命此人先離開長安躲避一時,沒想到居然被張遼捉住了!
眾朝臣不少人都認出了劉囂這個從事,曾跟隨劉囂抄家滅族,連董卓也認了出來。
那個從事一進來就伏地向董卓連連磕頭:“人認罪!正是人奉校尉之名,帶人刺殺張太守……”
接著那人便一五一十將刺殺的前前後後都了出來,連事後劉囂讓他逃走之事也了出來。
劉囂幾次要打斷他,都被張遼阻止,劉囂臉上的神情隻能越來越絕望。
等那從事罷,眾人都看向劉囂,劉囂指著那從事,嘶聲道:“很好!很好!汝為罪臣之仆,老夫當初饒你一死,一手將汝提攜,不想汝竟然叛變老夫。”
那從事也露出震驚的神色,愕然道:“校尉,不是……不是你已經招了嗎?人被喚來之時,聽連王三和李留都招了,人這才招了,正是為校尉減罪哪。”
眾臣愕然的看著他們二人,又不由看向張遼。
劉囂更是神情一僵,隨即反應過來,戟指張遼,怒吼道:“豎子!汝使詐!”
張遼淡淡的道:“汝若不為刺殺之事,某便是使詐也沒用。”
劉囂一下子癱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這時,司徒王允開口道:“太師,司隸校尉劉囂擅自刺殺朝廷大臣,行跡惡劣之極,還請太師處置。”
董卓麵色陰沉的看了一眼劉囂,哼道:“劉囂,汝這司隸校尉便不用做了,來人,廷尉審判論罪!”
“喏!”宣璠領命。
劉囂一下子昏了過去,眾臣卻沒有任何同情之心,劉囂的膽大妄為實在令人齒!
董卓又看向張遼:“張文遠,汝本是受害之人,但擅殺車師王侍子,卻是不該,罰汝一年薪俸!”
“屬下領命。”張遼大聲道。
董卓朝眾人擺了擺手:“老夫乏了,諸位且退去罷。”
“喏!”眾人不敢怠慢,急忙退下。
太師府正堂外的廊道下,張遼看了一眼被廷尉帶走的劉囂,冷笑一聲,這劉囂去了司隸校尉之職,便如同去了爪牙的老虎,有那麼多人怨恨他,他哪還能從廷尉裏再次出來。
這個大敵算是去了,下一個,是董璜?還是那個幕後黑手。
看到眾人皆已出府,他正要出府,突然身後遠遠傳來一個清脆如鈴的聲音:“阿叔!阿叔!”
張遼一怔,回過頭去,卻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從廊道中疾奔過來,不是董白又是誰?
“白白!”他不由哈哈一笑,一把將奔過來的董白抱了起來。
董白吧唧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兩口,臉上滿是歡喜,卻看到後麵追來的仆人了呆。
這個人是誰?竟然與太師最喜歡的孫女,渭陽君如此親近!
……
太師府後堂,董卓將李儒和田儀留了下來,須臾才歎了口氣:“劉囂老夫一向用的很順手,隻是他的膽子太大了,老夫將他交予廷尉,文優以為如何?”
李儒肅容道:“太師,劉囂如今不可留,他的所作所為怒人怨,而今郿塢已然充實,若再留之,於太師無益,當除之,便道他違背太師命令,在長安肆意妄為,因而殺之,往日一切,則皆由他擔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