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那人忙道:“是!侄明白,傳聞張遼打敗關東十萬兵馬,最是善戰。”
那個陰沉的聲音哼道:“能打仗算什麼,白起當年不也是死於朝堂,張遼的厲害,在於他能在殘暴的董卓手下混得風生水起,還深得董卓信任,呂布的驍勇善戰絕不下於張遼,但他的手段卻比張遼差遠了,隻能屈於董卓身邊,不能寸步離開。”
底下那人遲疑了下,道:“聽聞張遼武藝高強,明日伏擊,雖然出其不意,卻也不一定能殺死他。”
陰沉的聲音冷笑了聲:“武藝高強又如何?手段過人又如何?他在長安的敵人太多了,劉囂、董璜、楊定,劉艾,哪個不是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而今他在明,吾在暗,又有這麼多人掩護,一次不死,那就兩次三次,他遲早必死無疑!”
那人到這裏,顯然覺得自己的有些多了,擺了擺手:“你下去,不可怠慢,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喏!”底下那人告辭離開,書房中隻剩下了那個聲音陰沉的身影,慢慢被黑暗吞沒。
許久,那個人影才出一種沙啞而怨毒的聲音:“張遼,我兒之死,必是汝所為!董璜亦難辭其咎,汝必須要死,若是能再殺了董璜,吾兒在之靈可以瞑目矣。”
他到這裏,不由粗喘起來,卻不是病了或是累了,而是被心中恨意逼迫的喘不過氣來,又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張遼,如果你明日不死,那等待你的將是身敗名裂,更淒慘的死法!”
……
初平二年八月二十一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升起來之時,執金吾衙署大門敞開,隨著張遼大步在前,他身後兩百緹騎和五百二十持戟緊跟而出。
今日,是執金吾巡城之日。
張遼身著描畫著金烏的執金吾官服,頭戴高冠,腰懸長劍,手中提著一根金吾棒。金吾棒是執金吾的專用武器,事實上更多的是儀仗之用,是一根堅木,兩頭套著青銅殳頭,而且這殳頭並沒有開鋒,隻是尖銳而已,整個金吾棒就像一根尖頭金箍棒。
巡城隊伍從執金吾衙署而出,沿著大道直接向北,卻是要巡遍整個長安城一圈,最後繞道未央宮,返回衙署。
張遼手提金烏棒,騎著象龍緩緩前行,他身後二百緹騎皆是騎馬,整齊慢行,陣列不亂,五百二十個持戟士更是整齊步行,步伐有聲。
這些緹騎和持戟本就是子儀仗隊,陣列最是嚴謹,而張遼當日的霸氣鼓勵和這數日來的操練明顯也起了作用,七百緹騎和持戟的精神都是煥然一新,個個神情肅然,抬頭挺胸,沿著大道大步前行。
沿途之中,不少百姓出來觀看,執金吾巡城也是一道風景,百姓們看到了能有一種安全感。
而且今日,眾百姓明顯察覺到了巡城的執金吾隊伍明顯與往日不同,似乎多了一種什麼不出來的感覺。
人群中議論紛紛,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驚呼道:“是張司馬!”
“啊?真是!果然是張司馬!”
“張司馬!”
人群中登時有不少人轟動起來,這些人都是從雒陽遷徙而來的百姓,認出了當初帶著他們一路遷徙的張遼,個個激動不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