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趙忠故宅之中,張遼、袁基和郭嘉坐在燈下議事。 WwWCOM
郭嘉聽到韓馥要讓冀州牧於袁基,當即反對道:“冀州牧不可接,一者,而今主公兵力不足,新編士卒不足以戰。”
張遼點了點頭,對郭嘉這個觀點很是認同。他手下兵力,如今保護潁川、河東和上黨還算勉強可以,若是加上冀州,恐怕會捉襟見肘。
郭嘉又道:“其二,冀州豪強不依附,冀州不同於河東與上黨,此處世家豪強遍地,地方勢力強橫,袁使君雖是嫡長子,名在朝堂,但在地方州郡,名望卻不如身為關東盟主的袁本初,若強領冀州,難以收攏豪強,何況主公所行政令,損傷豪強利益,而今若倉促接管冀州,掌控力不足,勢必引起反彈,而若不行政令,則主公之大誌難圖,河東、上黨之成果亦毀於一旦。”
張遼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一度還對韓馥讓冀州牧頗是心動,此時聽郭嘉一,才知道這冀州還不是獲取的時機。亂指之中,老實人沒混頭,袁基雖是嫡長子,名望卻不如袁紹了,而且他從來沒有覷這個時代世家的實力,正如郭嘉所言,貪多嚼不爛的下場就是他連老巢河東與上黨恐怕也會丟掉,大好的政策形勢也會毀於一旦,優勢盡去,隨波逐流,又哪能爭得過袁紹等世家出身的諸侯。
郭嘉又道:“其三,而今關東,冀州、幽州、青州、兗州、豫州,諸侯混戰,主公若參與其中,必然深陷亂戰之中難以自拔,牽製人力與兵力,影響奪取並州與關涼之大計。並州為主公故鄉,而關涼有董卓可恃,那才是主公立足之處。與之相比,冀州雖好,卻猶如下毒之美酒,望之甚佳,飲之難咽。”
張遼不由失笑,郭嘉這個好酒的家夥,竟把冀州比作了毒酒,不過這個比喻還真是恰當。
這時,一旁的袁基詫異的看了一眼郭嘉,也道:“吾雖不通兵法韜略,卻也覺得奉孝之言實是在理,冀州暫不可圖。”
郭嘉又道:“而今先將冀州交予袁紹,他與公孫瓚爭奪,即便得到,其後必然也要與大河之南其他諸侯征戰,到時候主公可謹守陘關,坐觀爭鬥,積蓄實力,再圖冀州,那是冀州世家為主公之地,主公政令縱然損了他們利益,也是理直氣壯。”
“好一個理直氣壯。”張遼不由哈哈大笑:“奉孝之言,吾亦認同,不過眼下這冀州牧還是要接。”
“主公!”郭嘉對張遼的決定大感意外。
一旁的袁基也愕然看向張遼,在他看來,張遼還是個很明智的主公,而且對於郭嘉的建議一向都很聽從,眼下莫非真被冀州這杯毒酒迷了心智?
不想張遼嘿嘿一笑,道:“本固兄且接了這冀州牧,而後我等名正言順的征調糧食,收走兵馬,挖了人才,然後退回上黨,給袁紹留個爛攤子!”
郭嘉和袁基聞言,不由目瞪口呆,臉頰齊齊抽搐起來。
他們這才現,這個主公的無恥還真是沒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