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沉默不語。
鮑信聽到張遼的話,在那邊大吼:“某今日來接,眾兒郎還不歸來!張文遠雖助紂為虐,卻是信人,其言既出,駟馬難追,爾等過來便是,無須擔憂他加害!”
張遼笑了笑,鮑信這廝也學會激將了,也是,鮑信本就是粗中有細,頗有遠略,隻是未免太瞧自己了。
他看向那些神色變幻不定的鮑信舊部,道:“要留下的,可以入列,要離開的,但去便是,本校尉以誠相送。”
聽了張遼,鮑信的四千多舊部沒有一個入列,但也沒有離開的,其中一個將領朝張遼抱了抱拳,咬牙道:“稟都尉,我等須計議一番。”
張遼認得此人,名叫牧寒,是個軍侯,頗有能力,一直協助韓卻統領預備兵,他點了點頭:“早做決定,鮑濟北怕是等不得多時。不過某隻有一言,決定留下了,就不能反悔,一會可以不參戰,但不能反戈,否則莫怪本校尉不念情分!”
“喏!”牧寒領命,帶著那四千多鮑信舊部,隻是聲計議了片刻,便齊齊向張遼一禮,出了張遼軍陣,向鮑信那邊走去。
“好!好!”鮑信見狀不由大笑。
張遼沒想到四千多人一個也沒留下來,他身軀微微一顫,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看來自己引以為豪的練兵手段還是差了些。
他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些士兵的背影。
相處半年,總有情分,今日一別,便是仇敵。
張郃、**、韓卻等將領卻是看著那些離開的同袍,麵露怒色。
鮑信看著歸陣的舊部,再看張遼那邊淒慘的軍陣,不由神情振奮,跳下馬來,迎接舊部歸來,又大笑道:“張文遠,汝且放心,一會大戰不用這些兒郎參戰,某自領兵破汝!”
張遼沒有話。
那四千鮑信舊部來到鮑信軍陣前,行走之間不經意的分成了兩批,前麵千人,傷兵不少,相互攙扶來到鮑信麵前,向他下拜道:“使君,我等歸來。”
“竇老三!陳個!哈哈,回來便好,回來便好!”鮑信忙扶他們起身,頗是激動,前麵這些都是他的老鄉與親信,還有曾經的親兵。
他又看向後麵的三千多舊部,卻見這些舊部並沒有靠前,而是齊齊在五六步外跪下,連拜三拜。
鮑信不悅的道:“牧軍侯,爾等但歸來便是,何須如此多禮?”
領頭的牧寒道:“鮑使君,我等今已為張校尉麾下卒子,此來拜別使君,卻不能重歸使君麾下,還請使君恕罪!”
後麵張遼聞言,身軀一震,陡然睜開雙目,看向前麵那三千士兵。
鮑信卻是一呆,笑容僵在臉上,眼裏滿是不敢置信之色,沉聲問道:“牧軍侯,為何如此!可是怨恨某昔日兵敗丟棄爾等,抑或懼怕張文遠威脅爾等?”
牧寒低頭道:“我等作戰不力,豈敢怨恨使君?張校尉也未曾威脅我等。”
鮑信大聲問道:“那卻是為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