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沒有話,看著後麵鮑信帶兵趕上來,方才還慷慨激昂的五千預備兵也有大半數沉默了下來,同樣看著趕過來的鮑信,神色複雜。 Ww WCOM
張郃、**、楊漢、郭成、韓卻等一眾將領神色凝重起來,韓卻帶著一幹潁川兵,要擋在張遼和那些鮑信舊部之間。
張遼看向那三四千神色複雜的鮑信舊部,擺擺手,阻止了韓卻,道:“進之,不必如此,我相信自己的弟兄,便是要回歸舊主,也不會害我。”
話之間,鮑信已經帶著一眾士兵追到近前,距離張遼也不過數十步,看著張遼與麾下士兵的慘狀,他不由哈哈大笑:“張文遠,不想汝也有如此悲慘之時,真是令某大為開懷!”
張遼看向神采飛揚、精神振奮的鮑信,抱拳道:“允誠兄,別來無恙。”
鮑信咬牙切齒的道:“拳腳加身之恩,欺詐奪兵之恨,某念茲在茲,無日或忘!”
張遼看鮑信怨念不淺,嗬嗬笑道:“看來昔日兩次容情,倒讓允誠兄痛苦莫名,反不如一刀了之的痛快,某也之過也。”
鮑信神情一滯,哼了聲,道:“文遠,昔日之恩,某也未曾或忘,隻有你束手就擒,棄惡從善,與我等共討董卓,某可以既往不咎!”
“與爾等共事?”張遼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手中長刀橫過:“這世上,隻有戰死的張遼,沒有投降的張遼!”
鮑信見狀,臉色冷了下來:“如此,便休怪某不念昔日情分!汝雖曾釋某,某卻不能饒汝,此大義也,某今日便做一次忘恩負義之事!”
“允誠兄又口出大言了。”張遼神色不變,淡淡的道:“莫忘了滎陽之東,也莫忘了酸棗城外。”
鮑信臉色登時漲紅,指著張遼,大吼道:“張文遠,如此情形,還敢張狂!而今汝軍中半數兵士為某泰山、濟北兒郎,如何與某一戰?還不還某兒郎!”
張遼沒有話,而是轉頭看過一眾手下。
八千多將士,有近半數接觸到張遼的目光,都不由低下了頭。
事實上張遼不看也知道情況,鮑信昔日的舊部主要在預備兵中,但猛虎營、大戟營、神射營擴編時也吸收了不少,尤其是神射營中,有不少精通射術的泰山兵,更是鮑信的同鄉。
他不由暗歎,這次要有一場凶險的苦戰了。
誠如鮑信所,自己手下對方舊部太多,一旦作戰,麵對故主,這些士兵的戰鬥力根本難以揮出來,更有嘩變反戈的危機。反不如痛快的將他們送還,憑借自己原本的精銳之卒,還可一戰!
他決心一定,便不再猶豫,看著陣列,沉聲道:“凡昔日允誠兄舊部,出列。”
一眾將士靜默了片刻,隨著一個士兵出列,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士兵出列,不過須臾,五千多預備兵隻餘下了不到兩千,其次是神射營,出來三百多人,還有猛虎、大戟、驍騎,連被護在陣後的傷兵之中也出來了五六百人。
張遼整個軍陣一下子空虛起來,張郃忙要重整軍陣,張遼擺了擺手,看向出列的四千多鮑信舊部,聲音沉緩而沙啞:“昔日俘爾等於滎陽,未曾薄待,視如兄弟,今日爾等舊主既來,爾等要重歸舊主,本校尉絕不阻攔,免得一會大戰之時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