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暫時不用修道,張遼頓時鬆了口氣,殘缺的道法他實在不敢去練,萬一自己也變成貓啊狗啊的他可受不了。論心性修養,他比左慈差了十萬八千裏,左慈落到如此下場,也能這麼快冷靜下來,他可未不成。
營房外,色已經微微亮,應該是五六點的模樣,軍中沙漏也顯示的是卯時。
張遼深吸了口氣,這個時代的空氣確實新鮮,他一夜沒有喝水,嗓子有點幹燥,也沒休息好,但濕潤清新的空氣頓時讓他心神為之一清,本來有些悶的頭也清醒起來。
寬闊的校場一角,**和宋兩個代軍侯吆喝著,已經在集合新兵,準備操練,看到張遼出來,**讓宋先集合新兵,自己則帶著一個黑臉漢子迎了過來。
**是張遼的一個族弟,剛剛十八歲,武藝不錯,從並州便跟著張遼來到雒陽,後來又隨他一道去河北募兵,是張遼極為信任的得力助手。
至於**後麵那個黑臉漢子張遼也認得,正是無意間導致左慈悲劇的楊漢。這楊漢本是河內郡一個獵戶,因箭術不錯,被張遼召入軍中,在趕回雒陽途中,撿了隻黑狗,便抱回了雒陽。卻沒想到那隻黑狗昨夜竟然跑到了張遼的營房裏,導致了左慈的悲劇。
見到楊漢,張遼就想到了左慈大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又有些暗暗好笑,不知左慈見了這楊漢,該是如何癲狂。
“司馬。”**來到張遼身前,吩咐楊漢去打碗水,自己則低聲向張遼彙報情況:“西園情況很不對,到處都是羌胡兵,弟帶人想去打探情況,都被攔了回來,連我們留在西園的趙武和一幹兄弟也找不到了。”
張遼麵色不變,拍了拍這個從底的肩膀,笑道:“沒事,等為兄今日見過董太尉後,一切都會好的。”
他繼承了張遼的記憶,這個從弟給他的感覺無疑也是很親切的,畢竟是族人,在這個時代同族算是最可信任的人了。
而**對張遼這個族兄也一向信服,聞言頓時鬆了口氣,興奮的道:“這就好,弟這就去訓練這些新兵,這次我們招的可都是好苗子。”
張遼看著**對他敬服的神情,不由心中微微苦笑,如果**知道連並州刺史丁原都被董卓殺了,恐怕就不會這麼輕鬆了。事實上,他自己對於見董卓可沒那麼大把握,縱然能保不死,未來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原本曆史上的張遼在董卓手下時,可真是籍籍無名,甚至後世很多人都不知道張遼曾在董卓麾下幹過,顯然在那段歲月裏張遼並沒有那麼好過。
這時,楊漢打了一大碗溫水過來,張遼接過,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頓時感覺嗓子舒暢了許多,渾身精神一震。
楊漢看著張遼喝水,撓了撓頭,忍不住問了一句:“司馬,昨夜可曾見過俺撿來的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