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歸元為了讓趙歸真乖乖聽命於他,在他體內打入了好幾枚透骨針,這銀針隨血脈運行,不僅會封住此人的內力,倘若強行運功還會直接走入心脈,七竅流血而亡。
趙歸真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陰森森的目光盯著趙歸元,皮笑肉不笑道:“你以為我背了這麼多年赤霞神鞭給你聽,當真是怕你啊……”他深呼吸一口氣,忽然一張嘴,幾枚銀針呼呼而過,直接朝趙歸元射來,後者慌張閃躲,神情驚恐。
“托好徒兒的福,為了抵製體內銀針的運行,我日夜苦練,終於被我練成七竅神功。”說話間,銀針從他鼻孔裏飛了出來,過了會他傾了傾耳朵,從那裏麵也倒出幾枚。
趙歸元神色大變,腳底悄悄後退,趁空隙間朝懸崖上麵大叫:“快,快懸繩索下來!”
“今日新愁舊怨我們師徒兩一並清算,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裏!”趙歸真回身一揮,抓住旁邊有麻繩般粗的樹須,凝氣朝趙歸元掃蕩而來。
趙歸元不甘示弱的拔出赤霞鞭,當下兩道鞭影交纏在一起,扭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攜翻江倒海之勢,兩道身影從地上鬥到樹上,帶得周圍樹葉沙沙作響。修辭眼神示意小師叔不要出聲,讓他們狗咬狗,兩人躲在一旁靜觀其變。
“我的好徒兒,你道赤霞神鞭最厲害的是養在鞭裏的蛇麼?我今日告訴你,讓你死得明白,最後一式是人鞭合一,畫影圖形,無鞭勝有鞭。”趙歸真眼神一寒,左右手向胸前不停滑動,在掌間凝聚起一團巨大的真氣,向前一推,隨即化作一道冰錐般的戾氣殺將而去。趙歸元措手不及,勉力抵擋了一陣,終究是以卵擊石,被真氣震倒在地。
等在懸崖上的弟子見遲遲沒有人上來,便派了兩人順著繩子爬了下來,剛要落地,便見自家師傅被人一掌擊中,朝這邊飛馳而來,嚇的忙不迭的往回爬。
趙歸元機敏的翻身而來,一把抓住繩子,將兩人拎了下來,一手一個朝趙歸真扔過去,嘴角含笑道:“徒兒是真心疼師傅,給你親自送兩活物下酒。”說罷,凝氣朝二人分別打了一掌,借助掌力將兩人推向趙歸真,自己扯住繩子便往上爬。
“快,快拉我上去——”嘴中大喊道。
趙歸真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當即拗斷了那兩人的脖子,施展輕功朝繩索端的趙歸元撲去,恰好抓住趙歸元的雙腳,兩人在半空中晃蕩,身上衣服被樹枝掛的東一道西一道的,頗為狼狽。
趙歸元拚命往下蹬,無奈趙歸真死不撒手,兩人隨即陷入膠著狀態。無論趙歸元施展什麼樣的毒腳,趙歸真都咬牙不鬆手,眼見繩索越吊越高,倘若真將趙歸真一同拉上去,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趙歸元左右逃不過一個死字。思來想去,趙歸元腦中浮現一計。
“都說徒弟青出於藍,此言果然不假,師傅再怎麼恨我,今日也得靠我才能出這枯藤崖。”
趙歸真聞言不屑一哼:“若不是為師近日饑腸轆轆,終日沒有吃過幾頓飽飯,這小小的枯藤崖哪裏能困得住我……”話音剛落,幾枚銀針刷刷兩聲朝趙歸真頭頂飛來,趙歸真與他師徒一場,知他慣用偷襲,是以早有防備,不待銀針發出,他早已洞察先機飛身騎在了趙歸元的背後,掐住對方的脖子。
趙歸元突然負重,麵色繃得潮紅,手上青筋條條凸起,費盡全力的拉住繩索,越發劇烈的在懸崖間震蕩。
“你這身本領還是為師傳授給你的,為師豈會不知你那些慣用的伎倆!”趙歸真朝著對方背後大穴單手一劈,趙歸元立刻口冒鮮血,兩人齊刷刷的滑落了一大截。
“你放手——”
“到底是棋差一招,師傅畢竟是師傅,豈是你說超越就能超越的……”話音未落,趙歸元目中寒光一閃,修辭立馬察覺事態不好。果然,那趙歸元淩空翻騰幾圈後,先引趙歸真出招,最後出其不意的落在旁邊的峭壁上。那趙歸真哪裏肯善罷甘休,自然追了上去。躲過幾陣暴風驟雨般的銀針後,趙歸真惱怒之下,一掌襲來,趙歸元詭異一笑,最後一刻才險險翻身躲過,那趙歸真落空,恰好打在一塊凸起的尖石上,當場穿透掌心,鮮血四溢。趙歸元乘勝追擊,連發幾枚銀針,趙歸真顯得有些體力不支,疲於躲閃間,被趙歸元用繩索一把勒住了雙眼,再暗中凝氣一勒,登時血光四濺,滿山遍穀都傳來慘叫聲。
趙歸真捂著雙眼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在地上不停翻滾,趙歸元攀住繩索哈哈大笑幾聲,幾個起落間,人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