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立派(2 / 3)

修辭幾人越聽越不對勁,龍骨山,殺羅教,謝仇天……四人麵麵相覷,修辭拉著那人神色古怪的問了句:“那夥人……是隔壁小鎮上的?”

那黑臉漢子連連點頭,激動道:“是啊是啊,我自己找不到出路,隻好一路靜悄悄的跟著他們,發現他們是朝著隔壁小鎮的方向跑的,所以我猜這夥人一定是在隔壁小鎮落腳。恰好,前幾天我去隔壁小鎮販賣皮貨,又碰到這夥人跟魔教徒打架,我向旁人打聽才知道他們是龍吟獅館的人……”

哐當一聲,修辭手旁的茶壺不小心被他打翻了,修辭心虛的扶起來,目光閃爍不已,與眾人濃厚興趣相映襯的是,幾人複雜而且並不輕鬆的臉色。沒想到,自己幾人在江湖上四處躲避追殺,一路逃奔居然會成為武林熱議的話題,還真叫人可笑可悲。

那黑臉漢子接著道:“嗬嗬,就是可惜我當時沒怎麼看清楚他們的臉,隻知道江湖人士稱他們為“老殘派”,說他們是跛的跛,斷胳膊的斷胳膊……”那漢子邊說邊比劃著樣子,惹得周圍笑聲陣陣,無意間瞟到修辭幾人,笑嘻嘻道:“哎,倒跟你們有點像——”李寂一把推開那人的手,目中透出殺氣。

那漢子嚇了一跳,見周圍的人多勢眾,壯著膽子道:“怎麼啦?你這眼神,是我說得不對麼?小爺我肯將你與他們相提並論那是瞧得起你,也不瞧瞧自己那德行,估計也就是吃喝等死的份兒……”

“你——”李寂目露凶光,嘩啦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帶得一桌的麵碗叮咚作響。

曾霜草攔住他,用眼色示意他不可出風頭,梁乾也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修辭正準備說句什麼,忽見前麵來了一群人,其中一人蓬頭垢麵,一身狼狽的被人踢翻在地,耳朵上纏繞著白布,血跡斑斑,為首幾人拖著他的身體,大咧咧吆喝著走進麵館,其中一人腰間竟然佩戴著文冠的闊淵刀。

由於修辭幾人坐的角落比較偏僻,那群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那領頭之人脫下鬥笠,摸了摸腰間的闊淵刀,修辭幾乎驚得要站起來。

真是冤家路窄!

是沈流光那廝——

沈流光拿起小二端上來的熱騰騰的麵,冷冷笑了下:“你不是一路上不肯吃飯麼?我偏要叫你吃!”忽地整碗朝地上之人潑去,修辭早知他會有此一舉,臨門一腳,將一旁的板凳踢翻,那碗麵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那人的不遠處。

修辭鬼魅般閃了過來,一把扶起地上的氣息微弱的文冠,見他被人割去了一隻耳朵,頓時心痛又內疚,憤怒的看著眼前的沈流光:“我師叔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下得了如此毒手?”

沈流光故作鎮定的審視了他幾眼,忽然彎了彎唇角道:“你這話問得稀奇,他是文攜那偽君子的師弟,他死也不肯說出文攜的下落,我不折磨他折磨誰?!你小子現在正魔兩道不容,尚且自顧不暇,還敢多管閑事,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他暗暗使了個眼色,旁邊的人悄悄圍了過來,修辭斜睨著周圍幾人,冷聲道:“我本不想殺人,可你一再傷我文冠師叔,實在是可惡,今日你若磕頭認錯痛改前非並交還闊淵刀,我便饒你,倘若你死性不改,休怪我無情!”

“廢話少說,上次在會元山莊算你小子僥幸,我看這次誰還來幫你!”沈流光自恃有寶刀防身,持刀向修辭砍去。

修辭側身閃過,他一心奪回寶刀,也不戀戰,雙腳一剁,桌上的碗筷紛紛升至半空,修辭凝氣一揮,那些碗筷紛紛砸中他的手腕,他雙手一鬆,那闊淵刀便被瞬間移動過來的修辭奪在了手上。

旁邊湊熱鬧的那黑臉漢子一見修辭這身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顫巍巍的叫道:“你……你就是那個殺謝仇天的年輕人……”他見修辭目光掃來,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

修辭拿刀抵住沈流光的脖子,麵無表情道:“我念你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之人,今日再饒你一次,倘若再興風作浪,殘害無辜,我定取你狗命!!”

說完,修辭抱起地上的文冠,急忙忙朝街上醫館趕去。幾人一番折騰,挨到傍晚才得空坐在一起,曾霜草見修辭目光凝重,問了句:“文冠大俠的傷很嚴重麼?”

修辭心中悲痛,照顧了文冠大半夜始終不見他醒過來,有些心力交瘁,聲音透出不同尋常的沙啞:“大夫說他右邊的耳朵怕是再也聽不見了!”

“那剛才不應該放過沈流光那廝的,此人性情乖張偏激,放走了他說不定日後還是會作惡武林。”曾霜草緩緩道。

梁乾歎了口氣:“現在沈流光是盧陌的幕僚,倘若殺了他,怕是會招來朝廷圍剿。”

“那趙歸元也是盧陌的幕僚,說起得罪的話,我們隻怕是早已經得罪了,多他一個不算多!”李寂冷哼了聲。

修辭長長的歎了口氣,溫言道:“現在先不說這些了,幾位師傅早些歇息,明日我們便動身尋找棲身之所。”

梁乾目光閃了閃,一把拉住他道:“修辭,我們幾個有事要與你商量。”

修辭見他吞吞吐吐,好奇道:“師傅有話請說,不必忌諱。”

曾霜草接過話茬道:“是這樣的,我們覺得與其讓江湖上的人稱我們為“老殘派”,還不如自己創立一個門派,取一個好聽些的名字。”

梁乾皺了皺眉頭,滿臉不快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們修辭明明就很年輕。”

李寂笑了聲:“可是我們三個的確是又老又殘啊!而且,現在又多了個缺耳朵的,正好齊集了人間四大悲劇。”

梁乾被噎了下,不說話了,曾霜草搖頭笑道:“這個時候,你們還有閑心自嘲,真是服了你兩了!”說完,他看著修辭,緩緩問道:“你意下如何?”

“這……”修辭麵色透出幾分猶豫,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還會有這麼一天,可以獨自創立一個門派,不歸任何人管轄,也不受任何人約束,隻憑自己和幾位師傅的想法設立門規,真是事事難料,百般因緣造化弄人。

幾人見他麵色沉鬱,並沒有欣喜之色,問了句:“修辭你覺得哪裏不妥麼?”

修辭搖了搖頭,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妥,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龍吟獅館也好,老殘派也罷,隻是個名諱而已,遂點了點頭:“好!就依各位師傅之言,他日若是得到大的造化,定要率領門派奪回趙歸元手上的四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