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功夫!”周圍的人忍不住出聲讚歎。
“修辭,小心——”烏紅菱大叫,修辭感覺後麵有道真氣襲來,他側身避開,使了招蒼南的“漠漠輕寒”拂開對方手腕的同時,扣住對方肩膀,雙腳絞住對方雙足,肩膀猛力一推,那人力大無窮,身軀隻是微微顫抖了下便迅速側身,反身掐住修辭的肩膀,冷冷的盯著修辭:“就這麼點粗淺招數,也敢壞爺的好事。”話音剛落,雙手作刀狀,猛劈修辭兩邊的太陽穴,這下倘若不及時還手,必當腦漿迸裂而死。
關丁遠見形勢急迫,顧不得有傷在身,格手擋開對方的殺招,將修辭護於身後:“你這小子,拿了你幾兩銀子,這是要哥哥我拚了小命跟你還啊!閃開!”
吳鐵虎打量著關丁遠氣息不穩的樣子,忽然冷笑一聲,從後背抽出兩把大斧持在身前,聲如洪鍾道:“讓你見識下我三虎幫的乾坤斧。”說罷,揚斧朝關丁遠劈去,那斧重達幾斤,所到之處帶得呼呼風起,來勢洶洶。關丁遠手無寸鐵,邊擋邊退,直到烏紅菱扔了把小匕首給他,他哭笑不得道:“我的姑奶奶,這玩意兒能擋個啥玩意兒……”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道黑影劈來,關丁遠用小匕首隔開,運氣將那匕首在斧上連轉幾圈,出其不意的滑到吳鐵虎的手腕上,登時對方鮮血如湧,手中的大斧轟然一聲,摔落在地。
“你是蒼南派的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沈流光悄悄來到修辭身邊,修辭下意識的看了眼他手中的長劍,想起當初師叔說的“流陰劍法”極為陰寒,中劍者渾身冰冷,輕則寒毒發作,重則常年不能見陽光,身軀腐爛而死。不知道傳言是否屬實。
“我年幼時曾見過沈掌門一麵,沒想到匆匆幾年不見,沈掌門居然淪為盧陌的爪牙,甘願為奸人驅使。沈掌門難道忘了當年是誰滅了你流陰一派麼?”修辭不答反問,當年師父師叔撇下他和明若不管不顧徑直離去,這些年來他一直耿耿於懷,永遠都忘不了自己祈求兩人去救明若,兩人無動於衷的樣子。
今天聽他提起蒼南派,一瞬間恍若隔世,心中想要大笑,也不知是他被逐出了蒼南,還是蒼南根本無他的立足之地,總之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出了蒼南派。剛開始還會悄悄希望師叔們前來打聽自己的消息,證明他們還是將自己當做是蒼南的一份子,時間一久,他才徹底死心。可能在兩位師傅眼中,自己就如螻蟻一般,被人踩死了,那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一樁。
“我當然恨盧陌他們,但我更恨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當年我走投無路之時,四處祈求援助,這些所謂的武林正道沒有一個門派出手相助,現在既然我派已經被滅了,我做不了掌門,我也要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他惡狠狠的看著修辭,目光猩紅:“尤其是蒼南的文攜,當年我們曾有過約定互相協助,他轉頭便背信棄義,為求明哲保身,眼睜睜看著我流****人慘死而無動於衷,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修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急切道:“你將蒼南派怎麼啦?”
沈流光大笑一聲,陰森森的看著他:“我當年主動向盧陌獻上寶劍,甘願為他驅使的一個首要條件,便是帶兵滅了蒼南派,你說蒼南還能怎樣?哈哈,現在像過街老鼠般四處招人追殺……”
修辭聞言大驚,眼淚直逼眼眶,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緩緩道:“既然已經滅了門派,為何還不放過他們?”
沈流光陰冷的看著他悲痛欲絕的表情,目中寒光一閃,不動聲色道:“我為何要放過他們?我當年離開蒼南的時候曾經發過重誓要文攜一輩子後悔,豈能就這麼便宜了他,殺羅教的人一直以為是蒼南的人嫁禍於他們,我要讓他為正邪兩道都不容,哈哈……”
“你簡直喪心病狂……”修辭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沒有發現沈流光暗中刺來的一劍,千鈞一發之際,隻聽見“砰砰”兩聲,從不遠處擲來兩把長劍,短兵相接,銀光嗤嗤亂射,修辭回過神來,閃身避過,額上驚出冷汗,凝目注視著沈流光,急匆匆趕上來的曾霜草三人道:“好惡毒的心腸,趁人之危,真乃小人!”
修辭驚喜道:“師傅,修辭找的你們好苦!”
曾霜草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很快的全副目光讓旁邊的趙歸元吸引去,目疵欲裂,咬牙切齒道:“趙歸元!!”這三個字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來,甚至後麵尾音都有些顫音,當年打殘他們三人並當眾摔死玉兒的情景曆曆在目,這種融進骨子裏的恨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衝過去將那人撕碎。
“修辭,師傅們今日有點賬要找趙歸元算,你和師母先走,麒麟獅館和無塵館的人已經追上來了,再不逃恐有滅頂之災。”曾霜草將修辭推向一邊,三人拾起地上的長劍朝廝殺著的趙歸元跑去。
修辭拉住曾霜草:“趙歸元詭計多端,師傅你要小心。”曾霜草點頭,情緒被仇恨所覆蓋,走了兩步回過頭來說道:“你師母在烏坎坡外麵的樹林裏等你,你速去彙合。我處理趙歸元了就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