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參透(2 / 3)

修辭露齒一笑,易木彤眼前一亮,嘖嘖有聲的靠近他:“我們修辭來這裏也差不多有五年多了吧,這一轉眼沒想到都長成翩翩美少年了!”修辭燒的滿臉通紅,連忙推托還有事做,躲到後院去了。

易木彤雙眼泛光的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什麼都好,就是太害羞……不過,我給他做的衣服他穿著確實挺好看的……”

“得了吧!”梁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沒瞧見那短了一截的褲腿麼?”

易木彤就著手中的信函朝梁乾打過去,邊打邊罵:“你個老不死的,就知道跟老娘唱反調!”

幾人將箱子裏的舞獅雜物卸下來,梁乾吩咐車夫在門外等,曾霜草眯眼打量著“靜怡山莊”的黑漆額楹,遒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墨跡刻痕嶄新如初,不像是那老頭口中所說建莊十多年的樣子。他一把拉住梁乾,目光裏透著謹慎:“師兄,我瞧著這個字不像是經曆十幾年風霜的額聯啊,提防有詐——”

還未來得及敲門,裏麵有小廝出來躬身施禮道:“主人已經等候多時,請——”

兩人對看一眼,搬著舞獅的相關雜物往前走著,一路穿花拂柳,假山流水,風物清幽雅致,梁乾目露欣賞,讚道:“此處真乃人間仙境。”

“二師兄,你應該多想了,這裏應該就是處私人別苑,再說了,大白天的諒對方也玩不出什麼花樣。”李寂渾然不在意。

曾霜草皺了皺眉,深吸口氣道:“希望我是多慮,我總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容易,哪裏有人絲毫不講價,還願意出雙倍的銀子邀請我們過來,並且是這麼偏僻的別苑。”

修辭聽他這麼一講,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失去了先前那種瀏覽山光流水的心境,處處多了份心眼。那小廝帶著眾人左拐右拐,終於到達一處正院,四周清幽怡人,青石板的空地兩旁擺滿了待客的桌椅。

眾人鬆了口氣,剛想說曾霜草多心,結果瞧見遠遠過來了一行人,待看清那幾人麵目時,立刻汗毛倒豎,心中直敲警鍾,暗道大事不好。

“真是巧啊,我們又見麵了!”

正是麒麟獅館的張蘊知等人。

麒麟獅館的人紛紛就座,一名身著錦衣的老者,微馱著背緩緩出現在眾人麵前,旁邊侍立著兩名童子,雙簧垂髫,豆蔻年華,居然一時分不出男女。那老者在正前方的太師椅上坐下,花白的頭發,目光時刻透著不明所以的殺氣。

“老夫今日六十大壽,請了些以往交好的朋友過來,幾位開始吧~”

梁乾撇了一眼假裝舉杯,手上卻透出殺招的麒麟獅館的人,揚起笑容,拱手作揖道:“老夫今日得幸相邀為其表演,實乃天大的福分,無奈今日龍吟獅館的幾人臨時吃壞了肚子,殊有不適,可能無緣助興了,還望莊主見諒,當日所贈之銀,老夫改天派人一文不少的送還!實在抱歉!”

幾人轉頭沒走幾步,周圍湧出來層層白衣弟子,那老者杵著拐杖緩緩走在後麵,蒼老陰森的聲音仿佛某種濕冷冷的毒蛇。

“既然來了,那說什麼也得表演一下才夠興嘛!”老者目光閃動,忽然揮動拐杖,一道強烈的內勁朝幾人呼嘯而來。梁乾推開眾人,勉力凝氣抵擋了一陣,那拐杖穿雲而過,如入無人之境般,周圍的人被紛紛震開。梁乾麵色潮紅,身子緩緩飛了起來,那拐杖直擊他的胸膛,“噗”的一聲,梁乾身子震了震,整個人從空中摔了下來,手捂著胸口,鮮血溢出唇角。

“師兄——”

“師傅——”

曾霜草將梁乾從地上扶起來,冷冷的打量那名老者:“不知我龍吟獅館與擱下何等仇怨,竟然誑我們至此截殺?”

張蘊知從老者後麵站出來,陰沉沉的笑道:“我的事就是我師兄的事,你們四處打壓我麒麟獅館的弟子,我師兄豈能坐視不理,今日就是你們幾人的死期!”

幾人與眾人廝殺起來,修辭內心極為恐懼打打殺殺,在空地上左閃右避,無奈對方人數實在眾多,幾位師傅又都身有殘疾,還有一個不怎麼會武功的師娘易木彤,對了,師娘呢?修辭著急的在原地搜尋著,這裏太危險了,得先保護好師娘才行。

“啊——”修辭聽到一聲慘叫,在一處角落裏看見有兩人持刀逼近師娘,修辭嚇得眼睛一花,雙腿發抖的拾起旁邊的一把劍,朝那兩人投去。

當然沒有射中,不過卻惹怒了那兩人,提著刀直接朝他走過來,修辭瑟瑟發抖的坐在地上後退,那兩人輕蔑一笑,揚起刀落下——

李寂單手持刀隔開兩人的攻擊,凝氣連打了那兩人幾掌,那兩人慘叫幾聲,昏了過去。李寂著急的將他拉起來,囑咐他:“修辭,你先帶著師娘離開,師傅們待會會為你們殺出一條血路,你們就從中一直往後跑,不要回頭知道麼?”

修辭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焦急的問:“那你們呢?”

李寂眉頭緊鎖的看著廝殺的梁乾等人,翻開修辭抓住的手腕:“你們先走,我們隨後就來——”

修辭聞言大哭:“你們騙我,這麼多人,你們根本就出不來是不是?”

李寂用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水:“修辭,你要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以後不到絕境不可輕易流淚。”說完,他提著地上的長刀朝梁乾跑去。

修辭徒勞的想要抓住李寂的手臂,撲了個空,他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下午,眼睜睜的看著明若死於非命,他的大業未報,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去沙洲就慘死途中……修辭痛苦的閉上眼,他是命煞孤星麼,總是遇上這樣的情景,他這一刻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懦弱無能。

梁乾等人圍成一個包圍圈,將修辭和易木彤護在其中,幾人身上都或多多少受了點傷,梁乾的傷最重,不停的咳嗽,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刀。

“嗬嗬,諒你們怎樣垂死掙紮,也逃不過我麒麟掌。”張蘊知淩空躍下,迎麵就是一掌,梁乾勉力交手,對招幾十後,還是不小心中了一掌,終於體力不支的癱在地上,已經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