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波聽後感慨不已。問道:“陳大哥也是性情中人啊,如果出去我們有緣,我定會重重答謝大哥!”
陳宇笑道:“別想那麼多,先出去再說吧!”
“對啊,我怎麼出去呢?”
“明日我跟院長說一聲就是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幫我的忙,我肯定會幫你的!”陳宇的話語越來越輕鬆,“不過,你出去之後還要幫我的忙,你若答應,我出去定會再次重謝!”
梁波一陣興奮,裂開嘴笑道:“這個自然,不在話下!”
“但不知陳兄有何吩咐?”梁波問道。
“這個等你出去,我會派人去找你的!”
梁波聽後,也便答應下來。
二人一拍即合,待到次日,陳宇果真找了院長言語一番,但院長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勉強地答應下來。
陳宇喚來梁波,笑道:“行了,兄弟,你一會兒辦個手續,換身行頭,收拾一下,就可以出去了!”
梁波問道:“真的?我看院長好像答應的不是那麼痛快呀!”
“這個等我出去之後再說,到時候再告訴你原委。記住,出去就盡量不要再惹警察了,否則我也無法幫你了!”
梁波連忙點頭:“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其後,梁波像旋風一般,剃了胡須與頭發,換了一身幹淨整潔的行頭,匆忙跑到院長處辦理了出院手續。平日裏那些嚴謹的精神鑒定專家,此時卻默不作聲,眼看著這個曾被自己玩弄的“精神病”患者大搖大擺地走出大門。
可令梁波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在踏出精神病院的那一刻,眼前早就站立著一位婦人。那婦人皮膚黝黑,身體結實,穿得倒還齊整。定睛一看,卻是在水庫邊為其報警的“大媽”,由於收拾得幹淨,顯得年輕了許多。梁波一驚,怕不是這家夥在這裏看著我,不讓我跑掉?但仔細一想,他也沒必要關心我的情況。管她是來幹什麼的呢,畢竟是她報警把我抓起來的。想至此處,梁波不禁心生恨意。
袁英看了看梁波,上前忙問道:“哎,大兄弟,你咋出來了呢?”
梁波一聽,氣的暴跳如雷:“怎麼,你是不希望我出來嗎?我出來礙了你的眼嗎?我本不想搭理你,可你自己找上門來,休怪我不客氣了!”言罷,梁波朝袁英啐了一口唾沫。
袁英被這突然來襲的一招嚇蒙了,怎麼跟我扯上深仇大恨了?
她上前解釋道:“哎,大兄弟,你誤會了,俺知道報警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實在是對不起!”
梁波一聽袁英的話語誠懇,也便消了半腹的氣,說道:“何止是不少麻煩,是太多的麻煩。你看看我,瘦了多少?你知道我在裏麵遭了什麼罪嗎?告訴你,要不看你是個女的,我早就……”梁波揮拳威脅了一下。
“是是是,大兄弟,是俺對不住你。你這出來,是要去哪兒啊?”
梁波一聽,反問道:“你怎麼淡吃蘿卜,閑操心啊?我去哪兒用得著你管嗎?怕不是那個姓張的派你來監視我的吧!”
“不不不,不是,俺怎麼可能跟那姓張的扯上關係呢。俺是來找你的,有事。”
梁波納悶了,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袁英忙解釋說:“是俺夢到你了……”
梁波一聽,簡直不可思議,大聲道:“夢到我?大姐,你想幹什麼?我還年輕啊,雖然你收拾一番有點姿色,也曾看過我完美的裸體,但咱倆差的也太多了吧。對不起,我對你沒有絲毫的興趣,絕對沒有!也請你不要用那種貪婪的目光看我,不要有任何幻想!”
袁英一聽,頓時臉羞得通紅,連忙解釋道:“哎呀,大兄弟,你想哪兒去了?俺是個寡婦,俺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你聽俺說完,俺是說夢到你了……”
“寡婦?寡婦就有資格惦記別人了嗎?寡婦就可以隨便夢到別人嗎?”
“大兄弟,你消消氣,聽俺慢慢跟你說清楚!”
“我不聽,跟你能有什麼好說的!”言罷,梁波甩手離開。
袁英見梁波如此不待見自己,頓時覺得委屈起來,蹲在地上嚎啕哭道:“哎呦,俺的個苦命的人啊,娘哎,你咋讓俺來找這麼個潑皮?”
梁波走了十來步,但平生最見不得的就是女人的哭聲。他的腿軟了,又走回來,問道:“你別賴在這裏行不行?路人都看著呢,別讓我不好做人!”
袁英一聽這話,揪住了梁波的小辮子,繼而哭鬧得更加厲害。路人則紛紛走過來,圍觀起來。
梁波一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忙俯下身子,與袁英耳語道:“大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別在這裏給我丟人現眼行不?咱有話好商量,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聽你解釋就是了!”
袁英一聽,馬上笑了起來,站起身來,朝著圍觀人員喊起來:“幹啥呢,沒見過兩口子鬧別扭的?都散了,都散了!”
這話刺激的梁波此時更是無地自容,但他也無可奈何。
眾人散去。梁波對袁英可是又氣又恨,咬牙切齒地問道:“說吧,我的冤家,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袁英此刻卻慢條斯理地調侃起來:“哎呦,大兄弟,別這樣啊,俺會慢慢告訴你的!這大熱天的,你就在這站著讓俺說啊!?”
梁波一聽,差點沒暈過去,緊握雙拳,恨之入骨。但他還是強忍下來,說道:“好,隻要你不在這裏鬧騰,怎麼著都依你。你等我會兒,我去取點錢,咱們找個飯店慢慢聊,怎麼樣啊?”
袁英笑道:“行,俺得看著你取錢,怕你跑嘍!”
梁波無奈地搖搖頭:“隨你便!”
說罷,二人便找了提款機。梁波在前麵走,袁英在後麵跟著,酷似鬧了別扭的夫妻。梁波感動哦啊極為別扭,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竟然又遇上這麼個潑婦,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打一個女人吧。
二人挑了一個帶空調的飯店,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飯店的服務員見二人如此鬼鬼祟祟,也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梁波忍者如針刺般的目光,用手擋住額頭,低聲問道:“說罷,大姐,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袁英喝了口水,又脫去了批在身上的外套,露出豐滿的身材。梁波本對其極為不耐煩,但看到袁英黃色背心下的豐腴的***,還是瞅了兩眼。
袁英慢騰騰地說道:“是俺婆婆讓俺來找你的!”
梁波正喝著水,一聽她這麼一句,滿口的水都噴了出來。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婆婆?她也惦記著我?”
袁英見梁波如此吃驚,哈哈大笑一番,說道:“大兄弟,別激動,聽俺說完!”
梁波算是領教了,不耐煩地催促道:“你撿重點地說,快點兒!”
“是這樣的。俺婆婆不知咋地前些日子讓俺去給俺公公和俺男人上墳,也不知道她是啥想法!”
“打住!你公公和你男人的事我不感興趣,我對他們的墳更不感興趣,你說重點,可以嗎?”
“那好!”袁英又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俺婆婆還讓俺給俺的大姑子上墳,俺也去了。可俺在她墳前有尿,憋不住了,俺就……”
“打住!大姐,您撒尿這段就沒必要說了吧,這是公共場所,說這些有傷大雅!”
袁英有些急,委屈地說道:“可俺不說尿尿這段,俺大姑子就出不來!”
“什麼?你大姑子出來跟你尿尿有啥關係?”
“唉,所以說嘛,你得聽我慢慢跟你說啊!”
梁波真是哭笑不得,問道:“你平時說話都這麼說嘛?”
袁英點點頭。
“比如說,你家著火了,你去找別人給你救火,你是不是要把你從茅房出來,在屋裏舒服的休息一會兒,然後看了電視,聞到一股煙味兒,最後發現是廚房著了火等等這些細節都要從頭到尾講一遍?”
袁英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還救什麼火呀,趕你把人叫來,估計你家也燒成平地了!”
袁英解釋道:“不是那樣啊,大兄弟,你聽俺說。別打岔嘛!是俺在尿尿的時候看到了俺的大姑子!”
“你再等會兒,你大姑子不是死了嗎?不死你怎麼給她上墳?”
袁英點點頭,說道:“對啊,俺就是給她上墳才看見她的。起初俺沒想那麼多,後來回到家跟俺婆婆喇這事,俺婆婆好像知道了啥,但她隨後就哭著說自己對不起閨女,隨後她就昏迷了。”
“大姐,您婆婆昏迷了這又跟我有啥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
“有啥關係?”
“就是俺婆婆醒來後說俺看見那妹子就是俺大姑子。”
“恩,我聽明白了,是你給你大姑子上墳,她現身了,回家跟你婆婆這麼一講,她明白過來!”
“對,大兄弟你可真聰明!”袁英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總算是把這事掰扯的清楚了一些。
“但你這事似乎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吧?怎麼著?你是來這特意消遣我嗎?覺得我是精神病?我忍你已經很久,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我還有要事要做,今天就到這,我請了你喝茶吃飯,算是扯平了,行嗎?”梁波說著要起身離開。
袁英忙攔住道:“關鍵是俺夢裏是俺大姑子引著俺到這裏來找你的!”
梁波一聽,似乎更明白了一些,頓了頓神兒,坐了下來,嚴肅的問道:“你那大姑子長啥樣?”
袁英清了清嗓子,叫道:“服務員,在給俺來盤牛肉!”
梁波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認真地等待著袁英的回複。
袁英看看梁波的神態,得意洋洋,但看出梁波是個直性子,也便不再賣關子,說道:“俺大姑子啊,長得可俊了,鵝蛋臉形!”
“你等會兒,”梁波打住了袁英,問道:“是不是眉毛細長,大眼睛,嘴很好看,鼻子稍稍向上翹?”
“對啊,大兄弟,你咋知道的?”袁英簡直不可思議,瞪大眼睛問道。
“你大姑子可姓楊?”
“對啊,大兄弟,你咋知道的?”
“可叫楊冰冰?”
“正是啊,大兄弟,你咋知道的?”
梁波看到袁英一點頭,頓時激動萬分,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大兄弟,大兄弟,你咋了,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