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薛貴海將到訪貴賓迎入客廳內就坐。
薛貴海道:「不知今天刮什麼風,竟將畢掌門、秦大夫、古兄弟一起吹上門來。」
畢潮堂道:「我們臨時來造訪,未事先通知,還請海涵。」
薛貴海道:「那的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畢潮堂道:「今天我專程來,就是要與你分享喜事。」
薛貴海問道:「怎樣的喜事呢?」
畢潮堂道:「猶記得重陽節,武林大會在富貴海堂舉行,那時間一對年輕人互相認識了,就是秦海清大夫與你們家小姐薛悅芸。他們二人,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年紀相近,男未娶,女未嫁,是天生的一對。因此,我今天專程前來,要幫秦大夫,向你們家薛小姐說媒提親。」
薛貴海聞言,大喜過望,他莞爾笑道:「我妹子眼光高尖得很,從她長成到現在,也不知對過多少姻緣,她沒一個看得上眼的。秦大夫的本事了得,人品出眾,倘若他真是我妹子喜歡的對象,那我這個做哥哥的替她高興都來不及。」
畢潮堂道:「薛家小姐是我們金華地區的大美人,過去一直沒有人可與論配。今日不同,我們帶來的秦大夫,宅心仁厚,胸懷曠達,醫術高明,品貌出眾。這次,秦大夫找上我,拜托我來替他說媒提親,我二話不說一口就答應。若能促成他與薛家小姐的這樁婚事,對我而言,這是一件相當有意義的事。」
薛貴海道:「畢掌門親自登門來說媒提親,我樂見秦大夫雀屏中選。不過,婚嫁之事我得問過我妹子的心意。倘若我妹子不允肯,那我也隻能跟各位說抱歉。」
畢潮堂道:「這個當然!婚嫁之事攸關當事人一輩子的幸福,我們尊重當事人的決定。」
為探詢薛悅芸的意願,薛貴海差人去請陳媽來。陳媽來了之後,薛貴海向她道:「陳媽妳去請小姐來大廳這裏相親。」
陳媽道:「不知郎倌是那位?我能先行知道嗎?」
薛貴海道:「來提親的郎倌是秦大夫。」
陳媽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她是薛悅芸的奶媽,知道秦大夫與她家小姐的情事,她的欣喜是替她家小姐高興而來。
陳媽隨後趕去內房通報。她來到薛悅芸的居室,但見薛寶兒在薛悅芸房內。
原來,薛寶兒得到下人回報,說有人來提親。她是個好事者,立刻趕到客廳後方去偷看偷聽。她吃驚地看到畢潮堂、秦海清、古寒星等人進入廳中。提親之事談開後,她也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後來她看到陳媽被找來,薛貴海要陳媽去請薛悅芸出場。於是,她趕早一步,到薛悅芸居室來通風報信。
由於薛寶兒的孩子心性未滅,她想逗弄薛悅芸一下,故而當陳媽來時,她趕忙搶言道:「陳媽!我爹叫妳說的事,妳先別說,讓我來跟芸姑姑說。」
薛悅芸道:「有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不就是有人來提親嘛!」
薛寶兒驚呼道:「芸姑姑妳知道了喔。」
薛悅芸意興闌珊的道:「有人早報給我知道了。依我看,又是王媒婆替我們金華地區的某大戶人家來提親。」
薛寶兒一聽,立即判知薛悅芸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於是她開始多嘴道:「做媒的人不是王媒婆,而是東海劍派的人。」
薛悅芸奇問道:「東海劍派的人?是誰呢?」
薛悅芸轉頭看向陳媽那裏,想從陳媽那裏得到答案,可是陳媽笑而不答。
薛寶兒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不知來人為何,也猜不到,薛悅芸開始緊張了。她道:「什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妳不會用成語亂用一通,好像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快說!別賣關子,媒人是誰?幫誰來提親?」
薛寶兒道:「做媒的是東海劍派的掌門,畢潮堂也。」
媒人是畢潮堂這可著實讓薛悅芸大吃一驚,她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我又不認識東海劍派的人。」
薛寶兒道:「妳隻喜歡妳的微笑情人,其它都不愛,對吧!」
薛悅芸啐道:「什麼微笑情人,妳瞎說!」
薛寶兒道:「就那個啞巴大夫啊!他不會說話,隻會對你微笑,不是微笑情人,是啥?」
薛悅芸歎了一口氣道:「他人這回都不知跑那裏去了,怎會記得世間還有個我。」
薛寶兒道:「我知道啞巴大夫跑那裏去了。」
薛悅芸不相信道:「妳跟我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麼可能知道他在那?簡直瞎說!」
薛寶兒道:「不如這樣,妳拜托我,我去把他找來。」
薛悅芸眼睛睜得大大的似有意進一步探知,然而她轉念一想,臉現哀怨神色,淒然道:「他若有意還需要我去找他嗎?他若無意找他何苦來哉。」
這時陳媽突然插嘴道:「小姐!老爺請你去大廳與客人相見。」
薛悅芸起了莫名的悲傷,她道:「我等的人都不來,來的又不是我等的人。妳去跟老爺說,我不要!我不嫁啦!」
薛寶兒斷章取義道:「這回我可聽準了,讓我拿大掃把去把東海劍派的媒人,還有他帶來的那個啞巴大夫轟出去,我們芸姑姑說不嫁!」
薛悅芸不知有沒聽錯,她呆住了。她突然緊張起來,語氣柔軟,一字一字地緩慢的說道:「是他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