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晨,站在船舷邊,鄭飛眺望著紅彤彤的朝陽,臉龐上洋溢著由衷的喜悅。
他啃了口鱈魚餅,就著熱氣騰騰的海鮮湯咽下,之後搭著一艘舢板去了北美號。
水手們剛起床,看樣子是準備搞點吃的,船長一來,他們紛紛放下了手頭的活計,忐忑地站在原地,怕是又要被整。
感謝上帝,船長並沒有整他們,隻是招呼著聖地亞哥走到僻靜的船尾。
環顧四周確定沒人,鄭飛摸出酒壺吖了一口,掏出海圖看了看。
“夥計,你今有點怪怪的。”聖地亞哥摸不著頭腦。
“是嗎~”鄭飛搭了句,大致確定往東北方向航行便能到達裏斯本港,歐洲大6最北端的城市。
“接下來的幾,也許會是半個月,船隊就要交給你了聖地亞哥,你可不能出什麼紕漏。”他接著。
“什麼?你要去哪?”
“我要讓新大6號靠港,上岸玩幾。”他笑了笑,翻轉酒壺把剩下的酒全部淋在頭頂,這樣很舒服,前提是別流眼睛裏去。
“呃,為什麼不一起靠岸呢?”聖地亞哥很懷念岸上的酒吧,以及那些妖嬈的美妞。
沉默幾秒,鄭飛指了指身後,道:“看見那群難民了嗎,如果把他們帶到港口去,重獲新生的他們可就不聽你我的話了,到時候想管都管不住。”
“唔,這倒是。”聖地亞哥想了想,接著:“可是我沒有你的本事,完全不知道該向哪邊航行。”
“你不需要航行,把所有船錨放下去收起所有帆,隻要不遇上大風暴不會移動多少的,就這麼在海麵上漂幾,直到我回來。”
聽到這裏,聖地亞哥沒有拒絕的理由了,苦著臉作哀求狀道:“為什麼要我留下啊,可以讓格蘭特他們管理船隊啊,我跟你一起上岸還能當保鏢呢。”
鄭飛頓了頓,轉過頭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因為在整個船隊中,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嘿夥計”聖地亞哥聳聳肩,表情為難,終於還是同意了,張開雙臂道:“我覺得咱們應該擁抱一下。”
“滾開死基佬!”鄭飛做了個鄙夷的手勢,揚長而去。
“嘿!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嗎?連純潔的友情都沒有了嗎?”
回應他的,是鄭飛拋過來的銅質酒壺,咣當一聲,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交代完後,鄭飛帶著格蘭特和漢斯加上另外幾名水手,駕駛新大6號遠離船隊,乘風破浪奔著東北方航行而去。
一的功夫,在暮色即將降臨之際,他們靠港了。
裏斯本港比巴薩羅那港還要繁華,列成隊的大型帆船擠滿了整個港口,甲板上坐著來自歐洲各地的水手們,邊啃麵包邊好奇地打量新來的,注意到新大6號上竟然有十幾門艦載火炮,不禁好奇它的主人是誰,要知道這可是英格蘭皇家海軍的配備。
胖乎乎的船塢老板,叼著根大煙鬥站在岸邊眯起眼,看著新大6號慢慢靠近,嘴角掛著既像和藹又像奸詐的笑,叫人捉摸不透。
“遠方來的航海家,這艘船收費二十銀幣一晚。”船還沒完全停靠好,老板就迫不及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