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記得剛剛踩到的門檻其實是防火閘,現在關閉剛好隔斷了她跟植物人,定是有人在監控室控製了這閘門在幫她。
是袁犬他們嗎?
她刻意瞥了一眼監控器,識相的退到了門外。
此時兩隻嘴裏有長莖的植物人也追了上來,準確的說,是它們的長莖越過了閘門。風去逮準了閘門落地的時間,把這倆家夥拉過來,用長莖迅速打了個結,然後按在地上,迫使兩隻植物人的頭撞在一起,豎在閘門中間。
風去用腳踩住打結的長莖,安靜的等著閘門落地,任憑兩隻植物人怎麼掙紮也無法起身。
轟——
防火閘那厚重的金屬很快和地麵接壤,連帶著骨頭碎裂的和血肉攪汁的聲音一齊隔在了門裏,整個世界似乎變得清淨了很多。
鬆開腳,閘門把兩隻植物人攔腰切斷,慘白的椎骨敗露在外麵,從其上鑽出來一根纏繞的根莖,它象征性掙紮了一下,就枯萎了,爛根葉子混在血泊中,就像壞掉的泡菜一樣。
終於脫身了…
風去終於揚出一口氣,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轉頭發現躺在她身旁的居然是痞子女死不瞑目的大臉,她嚇了一跳,卻不想再站起來,溫柔的幫痞子女幹澀的眼球合上眼皮,隨後垂下了那對濃密的長睫毛。
好累,就讓她歇一會兒吧。
……
嗒嗒嗒——
從大廳通往地下一的扶梯上走下來兩個男的,一大一小,大的有一米九,身材彪悍,穿著一身敞胸露懷的開身;另一個是白白胖胖的矮小子,臉上肥嘟嘟的全是肉,卻看不油膩,手裏拿著火把。
“還活著嗎?”虎背熊腰的男子用下巴指了指昏睡在屍體旁的風去。
“還有呼吸呢!”白胖的小子蹲下來探了探鼻息,用火把照明風去的樣貌,突然很驚訝,“咦,這不就是咱們在大廳看到的那個?”
彪形大漢也蹲下來仔細觀察了一番,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道:“好像是啊!臉上都是血,差點沒認出來。”
“就剩她了嗎?”大漢一把把風去從血泊裏撈出來,不顧後者表情的痛苦,粗魯的扛在肩上。
“剛剛聽薑醫生說,剩下的幾個從車庫逃出去了。”小胖子小碎步搗著,緊跟在大漢身後。
“謔,行啊那幾個人,竟然能從那麼多樹人手裏逃出來,有點本事!”
“不是這樣的,是她把超市裏的大部分樹人引走了,他們才能逃出去。”小胖子指了指大漢背上的女孩,
“謔,沒想到啊!”大漢說話聲音本來就很大,這下簡直在空曠的商場裏整整回蕩了一周,他想掂量豬肉一樣拍了下肩膀上女孩的屁股,“那你小子這次立功了,要不是你刻意讓她看到你,說不定咱還撈不著這麼個丫頭。”
“嘿嘿,我其實隻是好奇看了看。”小胖子害羞又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雖然樣子已經是個成年人,但聲音卻像個還沒變聲的小男孩,隨後盯著風去有些入神,“你說……他們會不會回來救她?”
“管丫回不回來,反正薑醫生已經讓人把車子開走了。”大漢一看外麵天色見黃,立刻加快了步子,回頭發現小胖子跟不上自己,幹脆連他也一起抄了起來,“別想了小胖,趕緊回去換班吧!老子好睡個好覺!”
“哎!”小胖笑嘻嘻的應了一聲,好像在大漢腋下夾著已經成了習慣,他身體自然地放鬆,兩隻腳還時不時悠蕩著。
二人爬到頂層的工作室,敲了敲門,聽到裏麵有個男聲說‘請進’,才推開了門。
“醫生,人給您抓到了。”大漢毫無形象的踢門而今,聲音和氣息立馬充斥著小小的房間,他把人從胳膊間拎了起來,顛了顛發現重量不太對,低頭一看才發現拿錯人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放下小胖,指向肩頭的女孩,“錯了錯了,是她。”
“金,快把人放下吧,她都快被你弄死了。”首先說話的是個綽約多姿的女性,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好!”名叫金的大漢聽話的把風去從肩膀上放下,準備抱到沙發上。
“等一下,”女性急忙阻止了他,雖然在極力掩飾著嫌棄,但臉上兩道畫的精致眉毛還是不可抗力的皺在了一起,“還是把她放地上吧,流這麼多血,到時候不好清理。”
“好!”金點頭,把風去放在地上,或許接觸冰冷的地麵刺激到了神經,她的眼皮下的眼珠開始轉動,兩眉相蹙,掙紮著撐起了眼皮。
恢複意識的風去一睜眼就看到了四個人,有三個人圍著她,個個臉孔都是陌生的,還有一個男人背對著她坐在辦公桌後麵,聽到這邊有動靜後,緩緩把椅子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三精的臉——精瘦、精神、精致。